张其正深感肩上重任,他满头大汗,不敢应承,便跪在地上说道,“太后受伤的地方极其凶险,需得先止血,再设法取出铅弹,下官不善长外伤,要请驻守在炮厂的御医协助。”
炮厂研制火药,时常会有人炸伤,那里驻有御医,也有民间的郎中,处理这种外伤,他们更有经验。
李善看着他,说道,“你先去救治太后,本王即刻宣召炮厂的御医进宫。”
张其正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就在他为谢宝扇医治时,从殿外传来一声由远及近的哭嚎声,那是闻讯赶来的小皇帝李恪,他闹着要进殿看谢宝扇,宫人恐怕唬到他,纷纷上前阻拦。
李恪啼哭不止,搅得李善心烦意乱,他走出寝殿,李恪仰头看他,李善沉声说道,“别哭了,会吵到你母后。”
服侍李恪的宫人们跪了下来,李恪望着李善,站在他面前的皇叔神情木然,有这么一瞬间,他被吓到了。
李恪含着眼泪,他道,“母后,我要见母后。”
李善语气生硬,说道,“御医正在救治你母后,你进去帮不上任何忙,只会添乱。”
李恪涕泪齐下,却怕吵到谢宝扇,不敢再哭闹。
天色渐晚,前朝后宫已有不少人得到谢宝扇遇袭的消息,太妃太嫔们和各处总管早就赶到宁寿宫,各府的诰命夫人也已递了牌子进宫,人虽多,但整个宁寿宫鸦雀无声,听不到一丝异动。
张其正给谢宝扇疗伤时,李善就守在一旁,在止血时,谢宝扇一度没了气息,幸而又被张其正救回,那张其正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卯时,终于止住血,但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张其正和太医院的几位同僚商量接下来医治的方案,就见外间有太监回话,说是从炮厂来的御医已进宫。。
从京郊炮厂赶来的不光有驻守的御医,还有民间的郎中,一行七八人,他们进来后,先见过摄政王,张其正便将谢宝扇的伤情简略的说给众人听。
只因内外有别,这些御医们,只有张其正见过谢宝扇身上的创口,铅弹还留在体内,若是不尽早取出,也有性命之虞,可取出来,亦有极大的风险。
有个从炮厂过来的御医担忧的说道,“铅弹靠近心肺,稍有不慎.....”
他不敢再说下去,李善面无表情,他问这些御医们,“倘若铅弹不取出来,会如何”
从炮厂过来的御医毕竟见多识广,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个御医大着胆子回道,“就算侥幸保住一命,日后也会时时饱受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