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忆起谢宝镜,又道,“便是你那个三妹妹,空有一副好相貌,却不分是非,这进了我怀王府是她的造化,但凡去了别的地方,能力配不上她的野心,迟早会害死自己的小命儿。”
毕竟是同姓谢的一家人,谢宝扇瞪了李善一眼,嗔道,“殿下忒刻薄了。”
李善还有更多刻薄的话没有说出口,他淡淡的说道,“我只一句话,看在你的份儿上,谢家的人,我该照拂的地方,自会照拂。”
谢宝扇郑重说道,“多谢殿下。”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进了宫门,李善把谢宝扇送回宁寿宫,却没有在宫里留宿,径直出宫回府。
谢宝扇将养了一些日子,身子渐渐病愈,便重新临朝听政,朝中支持她的大臣们,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至于那些反对她的人,难免感到遗憾,只恨谢宝扇这病好得太快。
京城的蹴鞠比赛继续进行,没过几日,就决出前三名,分别是宁波府,广宁府,常宁府,那些优秀的蹴鞠手,俨然已经成为明星,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追捧。
前些日子,谢宝扇和李善去过京郊的炮厂,那些在炮厂任职的小官小史和匠人们,不得轻意离开炮厂,谢宝扇临走前,有个匠人大着胆子说起自己的心愿,原来他来自宁波,听闻宁波蹴鞠队是大热的夺冠队伍,想亲眼看一场比赛,谢宝扇承诺,宁波蹴鞠队要是能决战到最后,就把他们的蹴鞠手请到炮厂,来给他们表演蹴鞠戏。
如今宁波蹴鞠队一路挺到决胜局,谢宝扇把前三名的蹴鞠队请到炮厂,这着实让炮厂的匠人们惊喜不已。
不几日,又有消息传来,朝廷有意每年都举办蹴鞠比赛,并且为了让大邺朝的百姓都能受到惠顾,这比赛会在各地州府轮流举办。
这消息一出,除了京城的百姓有些不满以外,其他各地的百姓大受鼓舞,众人纷纷猜测明年会在哪个州府比赛。
蹴鞠比赛来自各地州府的人汇集京城,其中自是包括那些大富商们,他们有的彼此认识,有的只闻其名,有的是商业对头,今晚却放下成见,包下长安城最有名的万花楼,准备一掷千金。
封穆是他们受邀的客人,他到的不早不晚,刚进门,以陈寅亮为首的几个人迎上前,一番见礼,陈寅亮笑道,“多谢封大人肯赏脸。”
封穆被他们簇拥着进到万花楼,他放眼一望,有不少是他一朝为官的同僚,彼此互相点头示意,正事先不谈,陈寅亮叫来万花楼的头牌,眼见月上稍头,席面已经摆下,陈寅亮带着封穆坐席,来得人多,共分了两席。
开席前,先有乐妓弹唱,接下来众人饮酒行令,气氛倒也很和乐,这席面一直摆到半夜,中间换了两轮汤菜,最后才撤下。
吃好喝好,妓子们退下了,室内终于恢复安静,有龟公端来热水热茶,众人洗脸漱口,多少清醒了一些。
陈寅亮谈起正事,他道,“封大人,先前朝廷说要派商贸团到云州和鞑子们谈互市的事,不知此事可有眉目。”
列席的无不是各地有头有脸的大富商,今日醉醉之意不在酒,陈寅亮开了头,他们各自竖起耳朵,等着封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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