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太后在后宫,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那朝堂上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还不如后宫安逸呢。”
“你懂甚么,这就是权欲,没听人说过么,尝到权欲的滋味,就再也戒不掉。”
这时,三人里面,唯一的那个宫女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听说过么,因着摄政王常到宁寿宫,那摄政王妃和太后面和心不和,摄政王妃为了与太后置气,还把太后的亲妹妹抬进王府做妾室呢。”
进宝在他们说出更多惊人之语时,抢先出声喝住他们,那些人见到皇太后就站在自己身后,脸色煞白,仿佛看到末日。
谢宝扇出门闲逛时,银环并未在她身旁伺候,这些话是进宝回来后告诉她的,李善眼底一冷,沉声说道,“这样妄议主子的奴才,还不早些发落,是要等着本王来动手?”
银环见他发怒,心头一慌,说道,“回禀殿下,三人各打了五十大板,已经赶到浣衣局去了。”
李善的神情仍然显得十分冷竣,他问,“太医可曾来看过。”
银环轻声说道,“太医刚走,又开了新药方。”
李善叫人把药方拿给他看,银环立在一旁,她悄悄看了李善一眼,说道,“娘娘心里不自在,还请殿下稍后多多宽慰娘娘几句话吧。”
李善提脚就往里走,守门的小宫女打起帘子,李善进门一看,谢宝扇躺在美人榻上,西窗底下安放着一张几案,案上一只多宝瓶,里面供着几支秋海棠,花瓣上还带着几点露珠,像是哭泣的少女。
“殿下来了。”谢宝扇坐起身。
谢宝扇脸色苍白,显得无精打采,李善说道,“想吃甚么?”
谢宝扇摇头,她没有胃口。
“朝堂上近来可有甚么新鲜事?”
李善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回的蹴鞠比赛,南阳侯输了半个家当,把祖传的《草书千字文》转让给辅恩公,辅恩公请人鉴赏,结果被指认是仿冒,辅恩公向南阳侯索要转让的钱财,南阳侯反倒指责辅恩公调包了他的真迹,两人的官司打到御前,已经闹了好几日。”
谢宝扇被逗笑了,她说,“辅恩公瞧着五大三粗,字也不认识几个,原来还爱好这些风雅文物呢。”
这辅恩公是武将出身,辅佐先帝登基有功,这才被赏赐的爵位,过去在朝堂上说话,常因用错典故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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