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宫的女眷们很想亲眼见识蹴鞠场上的热闹情形,但想到会给谢宝扇添乱,她们便有些犹豫不决。
谢宝扇也想到朝堂上那群言官,她摸着鬓边的发钗,淡淡的说道,“哀家邀请各地州府的蹴鞠队进京,是为了共贺皇上的千秋节,既是与民同乐,又怎能不去亲眼看看呢。”
她这么一说,贤太妃倒也不好说甚么话。
闲坐半日,众人心知摄政王既是递了话到宁寿宫,想必一会子就要过来,于是,贤太妃带着姊妹们告辞离去。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外面传话说是摄政王来了,谢宝扇刚一抬头,李善已经打起帘子进门。
谢宝扇见李善神情轻快,问道,“殿下这是遇到甚么喜事了?”
李善一撩衣袍坐下来,他隐隐带了一些得意,抬着下巴说道,“没甚么,痛骂了魏之然和代明这两个老头儿一顿,给他们安排了一桩差事。”
谢宝扇忍不住笑了,以魏之然和代明为首的御史们,最爱和李善唱反调,李善素来不喜欢他俩,他交待给这两位大人的必定不是甚么好差事,她道,“魏大人和代大人又怎么惹到殿下了。”
原来,大邺朝和鞑子国在边境商议开互市,谈了大半年也不见成果,李善打算等千秋节过后,派一批民间的商人北上云州,让他们在互市的事上出些主意,他不过才提起这个话,就有御史们跳出来,士农工商的说了一堆废话,李善听着就心烦,狠狠把他二人奚落了一番。
李善冷笑,“成日把重农轻商的话挂在嘴边,到头来食不裹腹的还是农人,倒是他们这些人,谁家没结识几个富商,当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谢宝扇叫宫女给李善上了一壶茶,她道,“殿下消消气,你到底把他们打发到哪里去了?”
李善喝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的说道,“最近京里人来人往,我让他们自己去找十个士族,十个农人,十个匠人,十人商人,打听他们近三年的收支,这件事足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
谢宝扇笑着摇头,她道,“殿下用心良苦,可这些人谁家没养几个幕僚,殿下交待给他们的差事,自有幕僚替他们完成。”
李善瞥了谢宝扇一眼,他道,“还用你说,我早防着呢。”
他把差事派下去,就给魏之然和代明指了两个小太监,说是给他俩做书记,就是为了看管这两个老头儿,把魏之然和代明气得倒仰。
谢宝扇也不喜欢这俩老头儿,她还是劝道,“这两位大人对朝廷一片忠心,殿下稍事惩罚便是,莫要太过于苛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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