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还是输了。”谢宝扇问道。
银环下得少,并不在乎输赢,她笑着说道,“赢了,胡公公一大早就差人把彩头送过来了。”
谢宝扇扭头望着进宝,打趣儿道,“你还不如银环呢。”
进宝摆着一副苦瓜脸,说道,“谁让奴才不在宫里呢,再有下回,奴才一准儿跟着银环姐姐。”
银环轻轻啐了他一口,骂道,“还有下回呢,你常在宫外行走,还不够你赌钱的?”
进宝偶尔会奉命出宫办理,比银环她们行动自由,谢宝扇说道,“你给哀家讲讲,民间蹴鞠的比赛是甚么样子的?”
“奴才对蹴鞠懂得不多,听说京里许多富户家都有蹴鞠手。”进宝想了一下,说道,“据闻端王世子的蹴鞠水平就十分不错,京城这些王孙公子里,少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
谢宝扇听了半日,这才知道相比宫里,民间的蹴鞠玩法更多,不光豪门世族里养着专门的蹴鞠手,秦楼楚馆的妓子也会练就蹴鞠技巧来招徕客人,有些世族之间,还常会举行蹴鞠比赛,但凡有比赛,赌局更是必不可少,有人甚至一夜之间就能输得倾家荡产。
谢宝扇坐起身,她对银环说道,“你叫人准备,咱们今日出宫走走。”
银环微楞,谢宝扇忽然就要出宫,她诧异的说道,“娘娘说出宫就要出宫,这各处也没打一声招呼,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说呢。”
谢宝扇先前做女官时,每月轮休都会回府,册封为嫔妃后,已经数年没有出宫,她道,“哪里就那么难,换身寻常衣服,再带足银两就是。”
她兴致一来,银环也劝不住,银环只得叫宫女伺候谢宝扇更衣,那进宝吩咐外面备车,银环则是打发人去告知贤太妃。
不一会儿,谢宝扇换好一身春衫,发髻上插戴着三两支珠钗,只带着银环,进宝,并两个嬷嬷,就扮作一个富户太太,带人出了宫门。
且说谢宝扇乘着马车出宫,先往章宅而去,一路上,谢宝扇打起帘子往外看,时值春日,有不少人外出赏春,仔细留意,街头巷尾常看到孩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蹴鞠,谢宝扇几年没见到民间的景象,一双眼睛应接不暇,怎么也看不够。
不久,马车停在章宅门口,谢宝扇下了马车,胡同口第一家就是章宅,这会儿那两扇黑油大门敞开着,台阶上坐着一个老仆,手里正在剥豆子,他见有辆马车在胡同口停下来,不以为意的看了两眼,直到那下来的妇人朝着自家走来,老仆这才丢下手里的豆子,仔细的打量。
“哟,这,这不是谢二姑娘,不,皇……”老仆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称呼谢宝扇。
谢宝扇先前常来章宅,看门的老仆钟伯认得她,他也听过,原先那个谢二姑娘,已是当今的皇太后,他只万万没想到,她做了皇太后,还会再登章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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