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端王妃看了一眼谢宝扇,又看向徐绮儿,她笑着说道,“太后,臣妾也来插句嘴,杨玉环的故事我们都家喻户晓,可毕竟离着咱们几百年呢,其中内情究竟如何,到底都是我们后人的臆测。”
谢宝扇一笑,说道,“王妃说得有理。”
端王妃又道,“前面都是几出男欢女爱的戏,不如再点两出热闹戏,咱们听过之后就散了吧。”
周围的命妇们跟着附合,谢宝扇见端王妃来做这和事佬,少不得给她一回面子,她也不看戏单,叫唱了一出《林冲误入白虎堂》,一出《借东风》。
台前两位女先儿复又弹唱起谢宝扇点的剧,谢宝扇听了一段儿,余嬷嬷进来,她轻手轻脚的来到谢宝扇身边,低声向她回话,谢宝扇听完她的话,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微微沉吟,便叫余嬷嬷退下。
余嬷嬷走后,谢宝扇有些心不在焉,离她近的几位后妃都瞧出她神色有异,只却不知是何事让她烦忧。
不久,谢宝扇点的两出剧都演唱完毕,女先儿悄悄的退下,各家夫人也该出宫回府,那些小姐们还在御花园里游玩,只等她们回来,就可散席。
趁着这间歇,谢宝扇轻呷一口茶,用帕子擦着嘴角,她问徐绮儿,“王妃,哀家记得,原信国公府的这一支,无诏不得回京,况且燕州距离京城甚远,王妃把三妹妹接回京城,究竟是王妃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
谢宝镜唇边带着笑,讽刺的说道,“听太后这意思,竟是不想谢家的人回到京城。”
谢宝扇神情冷淡,睨着谢宝镜,“哀家是在和摄政王妃说话。”
徐绮儿温柔的一笑,说道,“太后有所不知,臣妾听闻三姑娘知书达礼,已经做主抬进王府,准备给摄政王纳为妾室,只待先皇和母后皇太后的丧期一过,就能成礼。”
全场一片沉寂,摄政王妃此举,无疑是在当众羞辱皇太后,宗室里早有传闻,摄政王妃和皇太后不和,今日这一看,传闻竟是成真。
谢宝扇注视着徐绮儿,她道,“哀家不是在问你纳妾的事,哀家问的是你为何违背朝廷法度,甚至堂而皇之将人带到哀家面前,试问王妃眼里可曾有皇上,可曾有王法?”
徐绮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列席的诰命夫人惴惴不安的站起身,端王妃不敢多话,涉及朝政,但凡说错一句话,就会连累自家。
谢家毕竟是谢宝扇的母族,徐绮儿显然没想到她如此绝情,当年谢家一门,余下活着的人被驱逐出京,三代内不得入朝为官,这些惩罚不可谓不残酷,不过她是摄政王妃,带着皇太后的娘家妹妹回京,原是不值一提的事,她只是万万没料到,谢宝扇为了打击她,不惜绝了谢家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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