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李善,对李恪说道,“摄政王见识得多,皇上闲了,可向摄政王请教。”
李善还在把玩火铳,这火铳里没有填充弹药,进宝解释道,“鸿胪寺的人说这是泰西人的火铳,杀伤力极大,稍有不甚就会走火,弹药在送进宫前,就已经取出来了。”
“除了这件火铳,送进宫的还有一个千里眼,一件自鸣钟,另有一张坤舆万国全图。”
李善端起火铳,试着描准窗外的梨树,他问道,“泰西人送这么多东西,就为了和我朝通商?”
李善像是得了新玩物的稚子,很快就摸索出填充弹药的地方,他扣动着把手处的扳机,对他的内侍说道,“叫钱桑明日下午到摄政王府找我。”
钱桑便是鸿胪寺的少卿,谢宝扇见李善肯见他,笑道,“我就知道殿下喜欢这件火铳。”
说起火铳,李善说道,“太宗在位时,朝廷里也有一支火铳军,只是这东西杀伤力太大,容易炸膛,屡次弄出人命,后因异议声太多,朝廷便废除了火铳军,今日我观泰西人的火铳制作精良,似是比我见过的火铳更为安全可靠。”
谢宝扇一听这话,略微有些忧心,“这么说,泰西人已经在用这种火铳,咱们却还在用刀剑?”
李善笑了,他心知谢宝扇的担忧,说道,“泰西那几个国家,一年能产多少铁,多少银?”
他扬着手里这件渡银火铳,“便是这件火铳,在他们泰西,也是少数人才能用得上的东西。”
谢宝扇见此,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到底不比殿下有见识。”
李善放下泰西火铳,他正视谢宝扇,说道,“你只从泰西人送得这几件礼物里,就看出是有用的东西,若是连你都说自己没见识,那班尸位素餐的老家伙越发该埋进黄土里了。”
谢宝扇被他称赞得脸上微红,“火铳我没见过,不认得泰西人做得是好是坏,我只看那千里眼,比先前进贡给坤安宫的那只看得更远,我私心想着,坤安宫进贡的东西已是极好,这件却更好,可见泰西人也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
“这个道理未必人人都能懂,有一起目光短浅之人迂腐可笑,偏偏还自命不凡,凡是番邦进贡的东西,那必是不值一提,便说这千里眼,也是自泰西传来的,咱们大邺朝还不会造。”
他二人说话时,李恪好奇的拿过火铳把玩,这也是因没有填充弹药,要是有弹药,是万万不敢让他触碰。
李恪听到他俩的话,举着火铳问道,“那咱们自造不就好了?”
谢宝扇笑了笑,说道,“皇上说得是,这东西有用,咱们应该自造。”
看过泰西火铳,另有几件礼物,自鸣钟常见,李善不稀罕,只是造形不同罢了,谢宝扇对进宝说,“把千里眼和万国图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