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看到她吃惊的神情,失笑一声,他道,“淑皇贵妃的性子,朕又怎会不知道呢?”
听了他这话,谢宝扇默默不语,康氏苛待与她不合的嫔妃,这些李商都看在眼里,只因这些人不受他宠爱,他不愿抚了康氏的脸面,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李商见她默不作声,多少猜出谢宝扇的心思,他握着她的手说道,“朕虽是一国之君,也有看顾不到的地方。”
说罢,他停顿片刻,正色说道,“说来,淑皇贵妃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朕略有耳闻,她那性子,到底不如皇后沉稳大气。”
谢宝扇笑道,“凭他姓康还是姓杜,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一心只服侍皇上就是。”
李商轻轻揽住谢宝扇,笑着说道,“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体贴,朕就能少去许多烦恼了。”
他喜欢谢宝扇的通透豁达,五皇子中毒的事情,她未必没有疑心,但她心知他不欲追查此事,便聪明的不再追问,这一切是因她能倚靠的人只有他。
这日,李商在长禧宫用了晚膳,当夜翻了杜才人的牌子,谢宝扇亲自送他到宫门口,目送着李商的仪仗远去,回身关闭宫门。
夜里,谢宝扇梦到怀王,他穿着一身金甲,手里提着长刀,深身血迹斑斑,唯有一双眼睛像是夜空里的星子似的明亮耀眼,谢宝扇站在远处遥望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靠近他一步。
醒来时,谢宝扇呆怔半日,她掀开惟帐,室内一片昏暗,守夜的宫女正在打盹儿,她躺回到床上,睁眼看着帐顶的暗色花纹,梦里那股浓厚的血腥味似乎久久挥散不去。
李商在杜才人屋里宿了一夜,隔日,又下赐衣料首饰,后宫嫔妃只当皇贵妃又要寻她的错处,谁知这一回,重华宫悄无声息,甚么话也没说。
一眨眼,便到了除夕,依着旧例,李商会带着两位皇子并宗室亲王到奉先殿祭拜先祖,晌午,谢宝扇清点晚宴要穿的衣裳,就见银环满脸惊慌的进来,她一见谢宝扇,说道,“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奉先殿昏倒。”
谢宝扇慌忙之下,失手打翻茶盅,她顾不得茶水泼了一身,问道,“莫慌,你慢慢说,皇上好端端的,为何忽然昏倒,恪儿在何处?”
那银环也只是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她回道,“文总管只打发人来通知各宫的嫔妃,奴婢问过来人,殿下这会儿已随着众人去了乾明宫。”
谢宝扇稳住心神,此刻只怕乾明宫已乱成一团,她说道,“快伺候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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