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原是一对儿,你偏要来一只,这分开的两只雪鸮岂不寂寞?”谢宝扇说道。
那提着鸟架的太监向谢宝扇行礼,说道,“容嫔娘娘安心,两只雪鸮仍旧养在鹰房,由奴才负责驯养。”
李恪撅嘴说道,“我听母妃说没见过雪鸮,便带回宫来给娘娘看看。”
谢宝扇见他委屈的模样儿,心头一软,蹲下来摸着他的头顶,说道,“恪儿一片孝心,母妃记着呢。”
李恪复又变得满脸欢喜,谢宝扇目光落在那太监身上,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太监面相老实,躬起身子对谢宝扇说道,“奴才叫梁多海,一直在鹰房当差。”
谢宝扇点头,她仔细的看着架子上的雪鸮,说道,“原来雪鸮的个头不大呢。”
梁多海回道,“怀王殿下进献的两只雪鸮只有半岁左右,再大一些的雪鸮,野性难驯,就不好豢养了。”
李恪刚得雪鸮,正是新鲜的时候,吵着要留它在长禧宫里住一晚,梁多海说道,“殿下,这雪鸮叫声难听,夜里只怕要吵着你和娘娘歇息,不如明日殿下再来鹰房看它。”
梁多海这么一说,李恪果真听了他的话,不再执意留下雪鸮,那梁多海在长禧宫待了一会儿,只待掌灯时分,李恪方才放他回去,
夜里,谢宝扇梳洗过后,银环进屋,她对谢宝扇说道,“娘娘,我打听到怀王府送来的贺礼是从云州而来,听说和往年一般无二,并无甚么特别的地方。”
谢宝扇沉吟半日,并不说话,三年前李善回京参加李恪的满月宴,随后他留下王妃,独自返回云州,这几年她并不常见到怀王妃,怀王妃深居简出,在京里也不常与外人打交道。
没过几日,便到了李恪迁居育养所的日子,原本前几日已与他商量好了,谁知临走这日,他耍起脾气,无论如何也不肯走,长禧宫里的宫女太监轮番来劝,他只抱着珊瑚送来的兔子,一声不吭的坐着不动。
谢宝扇不得不亲自上前,她柔声说道,“先前答应好好儿的,怎么又临时变卦了?”
李恪鼓着胖乎乎的小脸儿,说道,“我不想离开母妃,我就想住在长禧宫。”
他从出生起就跟着谢宝扇,忽然要搬去陌生的育养所,自是不情愿。
谢宝扇也不舍得和李恪分开,只是宫里的规矩严谨,就是再不舍,也只能狠下心,她耐着性子说道,“男子汉言出必行,何况就在一个宫里,恪儿想母妃了,随时能来长禧宫,难不成还有谁敢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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