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一笑,说道,“她是皇后从寿安侯府带来的老人儿,到底念着杨家的恩情。”
三年前废太子谋逆,寿安侯府虽说未曾被牵连,不过杨氏失势,杨家在京里的日子就不大好过,等到他日二皇子李忆登上皇位,寿安侯府的日子只会越发艰难,谢宝扇接管杨氏手里的产业,每年分一半的进项给寿安侯府,寿安侯府并不敢有二话,每逢年节进宫,寿安侯夫人必要顺路到长禧宫向谢宝扇请安。
这算是她和杨氏的默契,她得了杨氏的产业和人手,就得照管寿安侯府,这事李商就当是默许,珊瑚这样招招摇摇的进宫,未必没人眼红,不过李商没有二话,别人便是不满,也无可奈何。
谢宝扇叫银环收起账本,她轻轻摸着腕上的玉镯,问道,“那边家里的人还好吗?”
说起此事,珊瑚皱起眉头,说道,“还是老样子,银子总是不够花,一大家子不事生产,就靠着娘娘的贴补过日子,即便如此,也没有一句好话。”
燕州的谢家,和京里的寿安侯府不同,谢宝扇得到杨氏的产业,理所应当要管杨家人的吃喝,那边一家的人,趴在谢宝扇身上吸血,指望着她养活,又恨她背叛家族。
珊瑚毕竟是从原信国公府出来的人,当着谢宝扇的话,不便说旧主的不好,只是心里替她不值罢了。
谢宝扇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我做这些事,并不图她们的谢。”
当日高老太太临别辞世,她答应过她老人家,只要有能力,就会拉拨他们一把,再多的,她也做不了。
想起燕州那府里的事,珊瑚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奶奶说燕州本地有一个富户,想要求娶三姑娘,不嫌弃咱们谢家是犯过事的人家,反倒是三姑娘看不上人家,为了三姑娘的婚事,大奶奶也很犯愁,她的意思是想走娘娘的门路,把三姑娘弄回京城,在京里给她找一门亲事。”
谢家出事之后,谢家这几个姑娘就被退了婚事,甘姨娘原要带着小哥儿投奔娘家,她们这支通共就剩这一个小哥儿,小严氏不允,甘姨娘去燕州待了一段日子,受不住严氏搓揉,于是带着五姑娘谢宝珠回到甘家,后来辗转得知,甘姨娘改嫁,谢宝珠跟了甘家大爷甘义做侧室,当日谢宝扇险些嫁给此人,谁想世事无常,竟是谢宝珠走了这一条路。
谢宝扇放下手里的茶盅,说道,“三妹妹心高气傲,寻常的凡夫俗子,哪里入得了她的眼。”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又怎会委屈自己呢,可是往日的信国公府已烟消云散,即便她把谢宝镜弄回京城,没有家族做依靠,平头百姓她看不上,那侯门公府又岂会沾惹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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