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宝扇微微坐起身,目送着李商出门,方才睡下。
次日,皇子降生的消息传到朝堂之上,朝臣们私下少不得要议论两句,二皇子已成年,那小皇子能否养大尚且未知,再一则,淑皇贵妃出身尊贵,谢才人乃是罪臣之女,自是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李商老来得子,小皇子生来就备受恩宠,底下的朝臣们纷纷进献贺礼,远在云州的怀王不光送来贺礼,更是请旨回京庆贺小皇子的满月宴,李商正是得意之时,当即恩准。
转眼之间,便到了小皇子的满月宴,这日一早,李商的圣旨传来,谢宝扇诞下龙子有功,晋为容嫔,赐居长禧容,因育养所的方位与新生的皇子八字犯冲,皇子随同容嫔一同移居长禧宫。
文冬宣完圣旨,银环便奉上一个荷包,文冬收下,笑眯眯的说道,“老奴谢容嫔娘娘的赏赐。”
谢宝扇说道,“劳烦文总管跑这一趟,我稍后就到乾明宫向皇上谢恩。”
那文冬说道,“皇上吩咐,娘娘不必去了,稍后直接带着小皇子到昭阳殿赴宴就是。”
谢宝扇听他这意思,李商似是不得空,便抿嘴一笑,说道,“上回没亲自向皇上谢恩,这回又没去,只怕皇上要说我不懂礼数。”
她是李商的贴心人,文冬笑着回道,“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这后宫里,谁不知皇上最宠爱娘娘呢。”
他停顿一会儿,说道,“实与娘娘说吧,皇上这会儿正在见怀王殿下呢。”
说到怀王,文冬还朝着谢宝扇看了一眼,谢宝扇轻轻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文冬还得回去复命,他朝着谢宝扇行了一礼,自带着人退出西小院儿。
皇子的满月宴设在昭阳殿,谢宝扇在屋里静坐半日,珊瑚来请她梳洗更衣,银环往她头上比划着李商新赏的步摇,说道,“娘娘的气色瞧着真好,配着这支步摇十分相谊。”
谢宝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失笑一声,说道,“好吗?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
珊瑚笑道,“娘娘青春年少,哪里老了?”
说罢,她和银环给谢宝扇挑了一身鲜亮的衣裙,配着今日送来的首饰,显得格外喜庆,谢宝扇站在穿衣镜面前,问道,“去过偏殿吗?”
珊瑚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一早就去过,去的时候,太医刚走,听莲心说,皇后娘娘整宿整宿的不睡,这么干熬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谢宝扇扶着鬓间的金步摇,淡淡的说道,“她的大仇还没报,且不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