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的罪已诏书一出,废后的事渐渐停熄,废太子的丧事迫在眉睫,礼部连上几道奏折,李商看也不看,直接退回。
重华宫里,二皇子李忆来给淑妃康氏请安,屏退左右,康氏愤恨的说道,“戾太子谋反,还诛杀两位皇子,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皇上竟还要让他在东宫治丧,真正是没有天理。”
李忆对前几日朝臣上的事还记忆犹新,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人一死,再大的过错都烟消云散。”
康氏问道,“皇儿有甚么主意呢?”
李忆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揉起右肩,去年小年夜,他在自家府上遇刺,刺客的那一剑正中他的右肩,外面传言是太子派人暗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刺客并非是太子派去的人,只不过流言对他有利,他也就顺水推舟,让太子背了这黑锅。
康氏见他揉肩,关心的问道,“皇儿是不是伤患又疼了,我这就叫人传太医。”
李忆摇头,说道,“母妃不用着急,我并无大碍。”
他遇到难题,这处旧伤就会隐隐做疼,康氏不明底细,只当他是不愿声张,不禁恨声说道,“该死的废太子,该死的杨氏。”
李忆对淑妃说道,“母妃在父皇面前,万不可说杨氏和废太子的不好,这个时候,越是要恭敬,方能显出咱们仁义。”
康氏自嘲一笑,她道,“那也得见上你父皇才行呢。”
李商自回京以来,就不再踏入后宫一步,后宫的女人们已有一两个月不曾见到他了。
康氏把儿子的话记下了,她道,“此次朝中上下请求废后,皇上竟一意孤行要保全她,我只担心此次若不能拉她下马,只怕日后又是祸患。”
李忆亲手给康氏剥了蜜桔,他送到康氏手边,说道,“父皇顾念与杨氏的夫妻情份,这个时候不宜再动杨氏,以免落下把柄,惹怒了父皇,那便得不偿失。”
皇上不肯废后,只是杨氏一日不死,康氏就一日与后位无缘,这个妃位她坐得够久了,再没有耐心多等一刻。
李忆深知康氏的心思,他笑着说道,“母妃,她一个失去儿子的人,就算身居中宫之位又有何用?你统领六宫,又有儿子傍身,地位已与皇后无疑,他日儿子登上大宝,必定要尊你为皇太后。”
康氏叹了一口气,她道,“虽说后宫的嫔妃唯我马首是瞻,可到底也不是正经册封的皇后呀。”
这杨氏的存在,犹如肉中刺让康氏母子坐立不安,偏偏眼下拿她无可奈何。
母子二人说着体己话,李忆想起一事,他道,“儿子听闻信国公府那个在坤安宫做女官的女儿已回到宫里,母妃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