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旺家的陪笑说道,“我们奶奶说了,先前是她的疏忽,她昨日带人查看厨房,偶然见到厨房给二姑娘准备的早饭不像样儿,少不得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底下的奴才欺上瞒下,竟成日拿这些东西糊弄主子们。”
她说着,还悄悄觑了谢宝扇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并未动怒的样子,嘴里又道,“我们奶奶发恼,狠狠训了她们一顿,说姑娘们脸嫩心软,这起子眼里没主子的奴才们,越发的得寸进尺,奶奶还说了,若是底下人伺候的不用心,姑娘不必给她们留脸面,只管回她,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打发走。”
谢宝扇微微一笑,她对赵德旺家的说道,“你们奶奶费心了,回去告诉你们奶奶,就说多谢她惦记,我这回来的匆忙,不得空儿去看她,等下回再回府,就去与她问安。”
“哎,姑娘的话必定带到。”赵德旺家的连忙点头。
谢宝扇用完早饭还得出门,那赵德旺家的不便留久,得了她这句话,就带着人离开抱厦。
银环看到人走后,服侍着谢宝扇用饭,叹气说道,“都是一群势利眼,从前怎么没见这么关心姑娘呢,如今姑娘得了老爷和太太的重用,倒想起来巴结。”
谢宝扇和银环有一样的感叹,只是她看得开,会自我排解,她在严氏手底下过活,要是心里没有成算,只怕早被嫁给甘姨娘娘家的侄儿做继室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必因此而生气。”谢宝扇说道。
银环给谢宝扇夹了一箸菜,轻声说道,“我就是替姑娘委屈。”
这屋里没旁人,谢宝扇对她说道,“这偌大一个信国公府,谁没受过委屈呢?就说大嫂子吧,她与大哥哥夫妻和睦,嫁过来几年不生养,纵然太太和大哥哥不说,她还不是要张罗着给大哥哥纳妾。”
原先小严氏房里放着几个开脸的丫头,为着她不生养,看了多少名医,到底是不中用,今年开春,小严氏亲自给谢昂挑选两房身家清白的妾室,每日补药不断的养着,也不见有半点动静。
今日的早饭很合谢宝扇的胃口,谢宝扇用了一大半,吃完后,婆子们端来洗漱水,谢宝扇对银环说道,“你要是没事,别老是闷在家里,大奶奶院子里的鹊儿是从咱们这儿出去的,闲了就去找她说些闲话。”
银环称是,眼见时辰不早,谢宝扇该出门了,银环送她到二门,马车早就备好,谢宝扇登车前,看到昨日停在二门处的蓝昵小轿已经不见了,却不知是几时走的,谢宝扇收回视线,坐上马车出府。
回宫后,谢宝扇换了一身衣裳,她先去见过李嬷嬷,李嬷嬷看她按时回宫,打发她早些去重华宫听差,省得被淑妃娘娘为难。
谢宝扇照例带着安儿来到重华宫,在殿外等了半日,不时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笑声,她顶着日头干等一个时辰,这才重华宫从出来走出来一个半大的宫女,那宫女说道,“我们娘娘身子不爽利,今儿不见外客。”
安儿气得双眼冒火,脸上挤出一丝假笑,说道,“你们宫里的人真是宽心,主子娘娘身子不适,竟还笑得出来,这笑声都传到长街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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