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笑着把点心收起来,说道,“咱们姑娘还少点心吃?再者这也不是姑娘爱吃的呢。”
珊瑚看了银环一眼,她道,“我也是这话,只是李志特地把点心送回来,我便带上了。”
谢宝扇久不见她,这回看她脸上长得圆润了,人也显得精神干练,便道,“不是叫你好好守着宅子么,那杨府乌烟瘴气,你们是后去的,仔细吃亏。”
珊瑚叫谢宝扇放心,她道,“我是咱们府上出去的,甚么样的人没见过?那府里人的花花肠子难不住我。”
她是一心想给谢宝扇出力,因此三不五时到杨府去给大太太请安,就当混个脸熟,去得次数多了,偶尔也能见到杨涛,杨涛听说她以前服侍过谢宝扇,还叫杨府的大姨娘赏过她几回东西。
谢宝扇对她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主仆二人叙了半日话,珊瑚压低声音说道,“李志悄悄告诉我,说是去年二皇子险些遇刺,皇上怀疑是太子派人干的,为此驳了太子好几件事,太子大为恼怒,连杨公公都吃了几回挂落。”
谢宝扇比谁都清楚,刺杀二皇子的人是怀王派去的姜桦所为,压根儿就不是太子干的,二皇子是否知道真凶还说不准,不过他显然是故意将祸水东引,离间李商和太子的父子之情。
她沉吟片刻,说道,“能探听到皇上都驳了太子哪些事吗?”
这些朝堂上的事,谢之华并不会跟她细说,至于后宫,有杨氏管束,更不会议论前朝的政事,珊瑚轻声说道,“只知一件,前头说咱们府的姑老爷要回京述职,听说要往后推了。”
谢宝扇一惊,珊瑚口中的姑老爷正是太子的老丈人梅品舟,去年在家曾听谢之华说过,梅姑父这回进京,极有可能入阁,谁知这事竟耽搁了,她心里暗自思忖,不知老爷是否知道,或是已经知道,只不过没对她说而已。
李商这般打压太子,依着太子的性子,绝不会坐以待毙,信国公府这么一大家子人的荣辱富贵,全都系在太子一人的身上,偏他并不像是个靠得住的人,谢宝扇单是这么一想,就忍不住胆战心惊,唬得出了一身冷汗。
珊瑚看到谢宝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喊道,“姑娘?”
“珊瑚。”谢宝扇回神,她握住珊瑚的手,说道,“你叫李志多多留心,看他能不能从杨涛口中探听出太子近来都在忙甚么,若是有要紧的消息,你就到三斗胡同的吴公公家找小太监进宝。”
珊瑚记下地址和人名,她道,“姑娘,我要是找到吴公公家,怎么说呢?”
谢宝扇对她说道,“吴公公家的进宝,以前与我同在一宫当差,你见了他,就说咱们门脸儿的租户不好相与,能不能退租打发他走,我听了这话,就会设法出宫找你。”
珊瑚点头,谢宝扇又嘱咐几句,那珊瑚已来了大半日,谢宝扇并未留她吃饭,就叫银环送她到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