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周姨娘是去年谢之华新纳的妾室,谢宝扇只见过她一面,她笑着说道,“幸亏想起来了,这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阖府这么多人,东西倒不值几个钱,要是因为送得不得当,说不得平白要惹人记恨。”
珊瑚说道,“我等会子再对一遍。”
不久,晚饭送来,谢宝扇倦极,随意吃了两口,就洗漱歇下。
次日一早,谢宝扇醒来,她正在梳洗,就见银环进来回话,说道,“姑娘,四姑娘来了。”
谢宝扇扭头一看,谢宝瓶已经进屋,她问道,“你来得真早。”
谢宝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出门去老太太屋里,我想着二姐姐要给老太太请安,就来邀你一起走。”
谢宝扇手里拿着梳子,细细打量着谢宝瓶,她道,“昨日来不及细问,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左右就是那样儿。”谢宝瓶不甚在意的回道。
屋里炕上堆放着昨夜清点好的土仪,谢宝瓶找出自己的那一份,当着谢宝扇的面就打开,谢宝扇给她姊妹们一人送了一柄黑漆描金的折扇,另有从肃州带来的剪纸,云州带来的泥塑。
其中不乏名贵的东西,谢宝瓶把玩着折扇,皱眉问道,“二姐姐,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谢宝扇见她满脸担忧,笑道,“放心,我的银子来路光明正大,断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谢宝瓶合上折算,对谢宝扇说道,“我许了人家,这事二姐姐知不知道?”
谢宝扇吃惊的看着她,她出门在外,书信来往不便,哪里有人告诉她这事。
“是谁家,端王爷的三公子?”
谢宝瓶点头,她道,“正是他家。”
提及此事,不免说来话长,今年春节,严氏带着家里几个女孩子出门走动,端王妃见谢宝瓶文静内秀,和她王府的庶三子年岁相当,性情也差不多,于是起了结亲的念头,谁想端王府刚透出口风,甘姨娘就得知此事。
五姑娘谢宝珠一年比一年大,甘姨娘这个亲娘少不得为她划算,那端王府是何等的人家,要是能进他家的门,谢宝珠这辈子的前程也就有了。
甘姨娘一心想替自己的女儿争来这门亲事,因此私下孝敬不少好东西给严氏,两边都是女儿,一碗水总要端平,严氏一时有些犯难,就在这时,高老太太出面,她把甘姨娘新生的小哥儿抱去养了几日,甘姨娘掐尖要强的心气儿顿时歇了。
谢宝扇听了经过,笑道,“老太太心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