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想开口劝阻,可是看到失魂落魄的姑娘,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自从服侍姑娘以来,从来不曾见过姑娘这样六神无主。
谢宝扇对珊瑚和银环说道,“明日我独自动身,你们两个留在松山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去云州了。”
银环害怕极了,她傻乎乎的问道,“姑娘,你一定要去云州城吗?”
谢宝扇紧抿嘴角,不去看她俩。
珊瑚红了眼圈儿,她来到姑娘身边的第一日,教导她的宋嬷嬷就说,要忠心侍主,不可有二心,后来她嫁了李志那畜生,眼看下半辈子就要完了,也是姑娘救她一命,如今姑娘要去云州城,她自是不想她赴险,但是姑娘决意要去,她也只能跟着。
珊瑚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姑娘若是一定要去云州城,就把我们带上,没得主子去涉险,我们做下人的在后头躲着。”
银环跟着点头,且不说她们和姑娘的情份,她们是服侍姑娘的丫鬟,姑娘要是在云州城出事了,她们做下人的回去能落到好儿?
她二人要跟着谢宝扇,谢宝扇只觉心头一酸,暗道,怀王说得不错,她果然就是铁石心肠。
谢宝扇握住她俩的手,耐着性子说道,“殿下究竟如何,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倘若殿下真的不好,知道的人必定不多,我此行是暗自前去,你们跟着我只会坏事。”
珊瑚顿足说道,“姑娘,你要去云州,还不让我们跟着,这可怎生使得?”
谢宝扇不作声,只让她们收拾行装,珊瑚和银环急得大哭,又不敢哭出声,谢宝扇见她们站着不动,冷声说道,“我使唤不动你们是不是?”
二人只顾流泪,谢宝扇看也不看她俩,寻了纸墨,伏案写起书信。
到了晚间,四处的灯已点亮,珊瑚和银环流了半日的眼泪,都不能打动谢宝扇,直到县衙的婆子送来晚饭,谢宝扇也不搭理她俩,她亲手取出饭菜,一碗醋烧白菜,一碗山药脍红肉圆子,一碗糟鹅胗掌,并一盅肚肺乳线汤,谢宝扇多日来胃口不佳,今夜倒是吃得甚饱,吃完过后,简单洗漱过后,又接着俯案书写。
不知几时,银环走来,她轻声说道,“姑娘,封大人来了,就在门外。”
谢宝扇一听是封穆,放下笔就往外走,到了屋外,只见封穆站在门口,他的书童提着灯笼站得远远儿的,谢宝扇快步走到他面前,满怀希冀的说道,“封大人,你可是答应我前往云州了?”
封穆面无表情,站了一会儿,最终点头说道,“明日卯时一刻,松山县派往云州城的人就要启程,其中有一位朱时希先生,是云州有名的杏林高手,你需扮做他的女儿,随同他前往云州城,届时我会告诉你的家仆,你染上时疫之症,连同两个丫鬟已挪到医署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