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静极了,谢宝扇心头酸楚,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半晌,她道,“殿下,多谢你记着我,只是护送王妃的皇家仪仗还在云州,多少双耳目盯着你呢,你这个时候来松山县,总归是不妥当的。”
李善脸色稍霁,他看着谢宝扇,语气生硬的说道,“该做甚么事,本王不需你来教导,你好好爱惜你这条小命就是。”
说着,他朝着外面喊道,“姜桦。”
那个疤脸男进来了,他面对李善时,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李善指着谢宝扇,说道,“带她去给齐硕看看。”
刚刚见面,谢宝扇就惹得李善心生不快,谢宝扇瞅了一眼李善,他冷着脸,不看谢宝扇,谢宝扇张了张嘴,姜桦说道,“谢姑娘,请吧。”
谢宝扇望了李善一眼,跟着姜桦出去,他们到了东厢房,那里早就等着一个中年男子,大约二三十来岁的模样儿,身量中等,面皮白净,他见到谢宝扇,先出声问好,说了几句闲话,显然这人比冷若冰霜的姜桦健谈多了。
据齐硕说,连带怀王李善在内,他们一行七八个人,日夜兼程,足足赶了三四日路,这才从云州城赶到松山县,他道,“我们刚到县衙,王爷就命姜桦寻你回来。”
姜桦嫌他多嘴,已然横了他好几眼,齐硕却像没看到似的,嘴里又道,“王爷说了,宫里的太医净开一些不温不火的方子,是才来的时候,把我也带着。”
谢宝扇说道,“有劳齐先生了。”
齐硕给谢宝扇诊了半日脉,收起脉枕,说道,“姑娘的身子恢复得不错,如今时节不好,姑娘还需好生保养,我等会儿再给你开两副调养的方子。”
谢宝扇向他道谢,齐硕还得回去向李善复命,于是提着医箱和姜桦走了。
谢宝扇在厢房里默默独坐了一会儿,回到住处,她刚到门口,看有人进进出出往她屋里送东西,谢宝扇叫来银环询问,银环说道,“姑娘,他们说是封太太命人送来的。”
谢宝扇扫视一眼,多是些吃穿用度的东西,领头的婆子叫人将东西放下来后,笑着说道,“谢姑娘,我们太太说了,她成日事多,怠慢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谢宝扇说道,“封太太客气了,我在此叨扰,已经是于心不安,封太太还送了这些东西来,我受之有愧。”
她身子刚好时,特意去向封太太问过安,封太太沉默寡言,只管内宅的事,平素不爱与人来往,谢宝扇与她打过招呼后,便不再打搅她,想来是因李善来松山县,她在封县令的授意下,专程给送了一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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