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见她冻的满脸通红,拉着她坐到熏笼旁,又塞给她一个手炉暖手,说道,“你的手炉呢?”
“小丫头忘了拿,走到半路才发现,我也懒得叫她回去拿。”谢宝镜说道。
谢宝扇不赞同的摇头,“你就会纵着丫头门偷懒,明日被太太知道,又该说你了。”
谢宝镜冲着她嘻嘻一笑,说着,“要是太太知道了,就是二姐姐告的密。”
姊妹俩管教下人的手段不同,谢宝扇也不欲多说,她转而问道:“你从太太院里回来?”
说起这事,谢宝镜不免对她吐起苦水,“可不是,太太要我和她一起看礼单对账本,我眼睛都快花了,偏偏年底的账本和礼单快堆成山,要不是老爷来了,她还不放我回来呢。”
谢宝扇笑了笑,说道,“你都这么大了,也该跟太太学着一起打理庶务,我听秋茗的丫鬟说,她早几年就已经帮着温太太管家。”
听了她的话,谢宝镜不吭声,若说太太没有私心,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信,太太教她理家,恨不能把一身的本领传给她,却总不愿意多指点二姐姐半句,四妹妹有秦姨娘教导,五妹妹那人虽有些不着调,但有甘姨娘护着她,只有二姐姐,孤单单的一个人,到底还能指望谁呢?
谢宝扇手里正在打一条络子,她停下动作,看到谢宝镜忽然不说话,说道,“天晚了,你不回屋歇着,跑到我这里来有做甚么呢?”
谢宝镜想起她来的目的,又变得欢快起来,她伸手对谢宝扇说道:“拿来我看看。”
“看甚么?”谢宝扇装作没听懂。
谢宝镜笑了,她道,“还能有甚么,自然是怀王送来的扇子呀。”
说罢,她支使珊瑚去给她找扇子,珊瑚见谢宝扇点头了,方才寻出那柄湘妃竹金扇,谢宝镜在灯下看了半日,嘴里反复念叨着那两句唐诗,诧异的说道,“这个怀王好生奇怪,为何题这么一句古怪的诗在上头?”
谢宝扇抿嘴一笑,说道,“想来没甚么意头,不过是胡乱题的一句罢了。”
古来文人墨客喜爱在扇上题诗写字,谢宝镜便没往心里去,她把扇子递还给谢宝扇,说道,“扇子倒是好扇子,正好也合二姐姐的名字,只是收起来做甚么,这岂不是辜负了怀王的一片心意。”
她这话说完,谢宝扇将脸一沉,说道,“这是甚么混账话,我明儿去问太太,叫太太给我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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