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四肢渐渐变得冰凉,珊瑚是不会说胡话的,她越想越震惊,整个人几乎都坐不住了,今日是章先生的生辰,老爷的小厮却在章先生的家里,那老爷自然也在,章先生为此特意请了一日假,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要接待老爷。
珊瑚看到谢宝扇脸色苍白,担忧的望着她,谢宝扇怔了半晌,回神问道,“你在章宅还见到别的人了么?”
珊瑚低头思索片刻,说道,“我走的时候,特意问那婆子,刘婶子几时来的,那婆子竟回道,刘婶子并未来过,按理说她比我们早出门,合该比我们先到章宅,章家的婆子竟说没见到她,难不成刘婶子没把几位姑娘的贺礼送去?”
“她不敢!”谢宝扇沉声说道,“刘忠家的显然是奉了太太的命,并未去章宅。”
谢宝扇疑惑了几年的事情,终于阴差阳错被解开了,原来,章素青不光和太太严氏是旧识,她和老爷谢之华亦关系匪浅,这就说得通,为何老爷一个帖子,就能请得动章素青,这么些年,章素青进出信国公府,从来不曾拜见当家主母,而严氏似乎对此并不见怪。
这事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家里几个姑娘定然是不知情的,大哥和大嫂子呢,还有那几个姨娘呢?
她呆坐了半日,对珊瑚说道,“你去了章宅,太太说不得会找你问话,你可想好如何应答?”
珊瑚刚刚平复的心,立时紧紧揪起,要是没答好,闹不好要丢了小命。
她急得团团转,说道,“姑娘,依你说我该如何答话呢?”
谢宝扇低头思索片刻,告诉珊瑚,“除了隐去见到江南一事,别的照实说罢。”
她把如何应对,一一教给珊瑚,珊瑚记在心里,谢宝扇神情严肃,她说道,“珊瑚,这事你知我知,自此以后烂在肚子里,再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
珊瑚进府后,见多了内宅勾心斗角的事,心知这其中的厉害,她忙不跌的点头,主仆二人相对无言,过了许久,珊瑚问道,“我听鹊儿说,甘太太来了,还把姑娘请过去作陪,姑娘没事吧。”
“无需理会,一个蠢妇罢了。”谢宝扇冷笑说道。
二人在屋里说了半日话,不久,谢宝珠从甘姨娘屋里回来了,珊瑚出去打听几句,听闻甘太太已经出府,临走前,她特意去拜见严氏,甘姨娘挺着肚子也跟去了。
稍晚,严氏院里有婆子过来,谢宝扇原当她是唤珊瑚去问话,谁知那婆子只问珊瑚可曾回来,得知她已回府,便走了,多余的话竟一句也没问,如此一来,倒让谢宝扇隐隐不安。
一眨眼,又到了章素青来上课的日子,早上,谢宝扇到东院请安,昨夜谢之华宿在上房,她进屋时,谢之华和严氏正在商议春节祭祖,再过不久就要进入腊月,府里陆续要操办起过节的事,信国公府家大业大,除了嫡系长房,其余旁支偏系更多,每年大祭小祭,规矩多事情杂,要操劳的地方太多,况且无数双眼睛盯着国公府,但凡稍有差池,就要沦为他人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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