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眼泪擦一擦,别人要是问起,抱怨的话不要多说半句,那是太太的人,打狗尚且要看主人呢。”谢宝扇说道。
珊瑚擦干眼泪,她出门喊上李嬷嬷,两人一道往上房去了,谁知严氏不在府里,一问之下,原来族里的谢五太太差人请严氏过去说话,珊瑚急了,问道:“可知太太几时回来?”
几个媳妇子聚在一起磕瓜子,其中一个朝着地上吐着瓜子儿皮,撩起眼皮说道:“哪谁知道,说不得谢五太太要留饭呢。”
珊瑚顿足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其他几位姑娘的贺仪都送到章宅,就剩我们姑娘了。”
那些媳妇子岂会在意谢宝扇,她们说道,“眼看就要到年根儿底下了,太太忙的饭也顾不上吃,我劝姑娘让我们太太省省心吧。”
珊瑚气得满脸通红,说道,“太太既然这么忙,嫂子们怎么有空闲儿在这儿嗑牙?”
其中有个媳妇子啐了她一口,骂道,“作死的小娼妇,倒管到我们头上来了。”
严氏的大丫头秋云原本在房里歇觉,她听到外间传来吵闹的声音,起身走出来问道,“甚么事这么吵?”
媳妇子们一见秋云,满面堆笑的说道,“吵醒姑娘了?还不是二姑娘房里的珊瑚,闹着要送甚么东西,我们看不下去,骂了她两句呢。”
秋云扭头看着珊瑚,她道,“你一向少出来,二姑娘打发你来,必定是有要紧的事吧。”
两人是一道长大的,珊瑚也不怕叫她知道,便将原委跟她说了一遍,秋云拉着她进到里间,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这个刘婶子,越发会躲懒 ,仗着是太太的陪房,谁也不放在眼里,真正是可恶得很。”
偏她们这些媳妇子,最爱在丫头们面前装模做样,但凡回一句嘴,就要拿长辈的派头压人。
珊瑚捏着手帕,说道,“我们姑娘最是敬重章先生,为了准备贺礼花了不少心思,要是就她这礼没送出去,哪里还有脸见章先生呢。”
秋云见她眼眶发红,笑道,“甚么大不了的事,就急得六神无主,亏你还是二姑娘房里的大丫头呢。”
说罢,她叫来一个婆子,说道,“你领着珊瑚姑娘和李嬷嬷去二门找赵有德,就说太太的话,让她套一辆车,送她俩去章宅。”
那婆子点头应是,珊瑚握着她的手,感激的说道,“好姐姐,你帮了我的大忙,等我回来,再好生跟你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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