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把那瓶卸妆水拿在手中端详,整体是透明的类似塑料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呈现轻盈的蓝色,看上去就觉得透亮。
谭以立刻就把卸妆水上架了,将员工培训一波,要将这个产品重点介绍给客户。正好,这次可儿上门闹了一通,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疑虑,推出卸妆水正是时候。
此时的陈府不知道是第几次黑云压顶了。
陈老爷、陈夫人、陈铭淮三人齐聚堂屋,各自坐着,都不知道说啥好。
上回陈铭淮想在文海杂报投稿,通过抨击眉笔写文来打压谭家声势,可没想到谭家反将一军,大卖了一波三文笔,不仅没赔了名声,还在读书人心中有了个绝好的印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月前谭以连夜将炭盆摆满了陈府周围,一直不关心家里后宅小打小闹的陈老爷也不得不重视这家小小的胭脂铺。
说起制香出身的陈老爷和谭家,其实关系牵连甚广。陈老爷与谭双的父亲谭老爷原先一块儿合作过,把一枚井屏香丸卖遍了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北方。
这井屏香丸是谭双父亲研制得来,再通过陈老爷销售出去;二人通力协作,很是风光过一阵子。
后来好景不长,谭老爷不知为何突发疾病去世,这井屏香丸的具体方子也不知所踪。陈府怀疑这香方很可能在他女儿谭双手中,这才有了谭以尚未入京前,陈府逼了谭双两个月,只为把谭府和她收入囊中的事。
陈老爷捋了捋自己精心打理的山羊胡,心里不太高兴:没想到这谭家姑奶奶竟如此难缠,居然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计划,还如此顺利地化解了。如今京城里根本没受这件事的影响,甚至连所谓新出的卸妆水都卖得火热。
陈家使计陷害谭家胭脂铺的事情,随着谭府门口的公告几乎传遍了京城,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对陈家有什么看法就不得而知了,这让一向孤傲的陈老爷如何甘心!
“老爷,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啊?铭淮在书院里都被孤立了,连那废物纨绔刘长涛都当了那劳什子评委,在书院里很受欢迎;还有上回咱们家被人用炭盆绕了一圈,简直奇耻大辱!咱们该怎么办啊?”
陈夫人今日仍然穿着她最爱的绿地缠枝四季花卉纹妆花袍儿,衣裳富贵,脸色却是惨淡,连手指头上都只带了五个戒指,可见她是如何难受了。
听见母亲提到了自己,还是和自己往日的跟班刘长涛比较,陈铭淮咬牙暗恨,这世道是怎么了?!
陈老爷叹了口气:“照我看来,目前咱们得韬光养晦。俗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谭家现下神气着,可这摸不着的势是有定数的,日后有她们好看。”
“哎呀老爷,别神神叨叨了,哪有什么定数,都是事在人为!”陈夫人每次听到陈老爷说什么运势、定数,脑子就疼,立马开始争辩起来。
“这三年一回的品香会不是一月后快要开嘛,今年长公主定会亲自操持,咱们今年刚制了一枚好香,这拿头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陈夫人拿起手边的瓢羹慢慢搅了搅金丝血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