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我也有许久没见莺娘了,不知她身体如何。
威宁侯府离皇宫不远,我来时莺娘午睡方醒,眼神很有些朦胧,肚子已经显怀。我不知其他人怀胎七月是多大,只觉得莺娘的肚子不算大,她身形实在纤细,就显得肚子有几分触目惊心。
谢承安一如既往的防备,但神色忧郁,像是被什么事困扰已久。
“殿下,你来啦。”
“来看看你。谁叫你做绣屏的?怀着孩子,不许绣花。”
“我听殿下的。”她倒乖觉。
我握着她的手,一翻过来,看见指头上好些针眼,新新旧旧,十分堵心。
“以后不许了。”
“你们都看着郡主,别让她碰针线。”我盯着莺娘房里的丫鬟。
“是。”一个个跪下应承。
谢承安勉强给了我一个好脸色。
院中有葡萄藤,莺娘坐在树下小憩。微风习习,识字的宫女在给她念书。我派的太医已经在威宁侯府住下了,直到莺娘平安生产才会回宫。
提前催产,几乎注定了孩子的存亡。
我不知要怎么和她说,便向谢承安使了个眼色。
他借口说有公务要处理,暂且离开,我也寻了个借口,往院外去了。
“莺娘的身体,你应该知晓吧?我特意嘱咐过,没让太医说给莺娘听。”
“知道。我正想着该怎样和她说。”谢承安看起来也很难开口。
“太医我先留在这里,你与她说清楚,要是说不出就让太医说,不要拖到八月,尽早决定。若缺什么药材,叫人给我传个口信。”
“多谢公主。”
“莺娘如果有事,拿你是问。”
“是。”
谢承安躬身。
我早就和太医说过,如有意外,保大。
要是谢承安不和莺娘说,我也会告诉莺娘,孩子小,更容易生出来。
谢承安是她夫婿,必须担当起来。
我又回去陪莺娘说了会话,她谈及大宝,问我猫儿怎样,是否胖了。
我这才想起来,原先答应过送她一只猫的。一一将大宝的玩闹作态说与她听,待她乏了,才离开威宁侯府。
阴云卷积,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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