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抿了抿唇,眼尾微红的反驳道,“大人未经他人苦,最好莫劝他人善。”
宋厉听她这般说,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甩下一句“谁说我未经他人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卿卿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默,又过了会儿,才往停马车的方向走去。
回澜苑的路上,车厢里一片寂静,裴卿卿想着方才看到的案子,暗暗垂下眼帘。
她的心中百般纠葛团杂,很久后,才抽丝剥茧,彻彻底底的想明白,抬起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若每个受害者只一味的以血还血,不顾法度,那受害者又与那些披了皮的四脚禽.兽何异?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澜苑外停下。
裴卿卿刚回到后院,就看到在琼花树下等她的陆淮安。
他脸皮倒是厚,昨日才刚大吵一架,又被泼了一碗粥,如今竟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卿卿。”在她经过他时,他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头,盯着她白嫩柔腻的侧脸道,“京都的事我已安排好,今晚我们就可以出发去漠河。”
裴卿卿听他这般说,心口突然一窒,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兑现了对她的承诺。心脏跳动的速度不由加快,好一会儿,她才侧头看向他道,“不必了。”
“为何?”陆淮安剑眉微拧,沉声反问。
裴卿卿抿了抿唇,并不愿与他说太多,只道,“我已想过,如今替曲家和徐家沉冤昭雪更要紧,至于我的仇人,总有一天我会将他千刀万剐。”
“好。”陆淮安答应,一副纵容她的模样。
裴卿卿察觉到他的心愿,一时又想起在谢家书肆答应宋厉的的事,她凝了凝目光,看着他的眼睛试探着问道,“我听闻,镇国公府有一把传了几百年的蚀日神弓?”
陆淮安瞥了她一眼,“卿卿,跟我说话你不必绕弯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裴卿卿有几分不好意思,又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今早,我在谢家书肆遇到了宋大人,大人也知道,两年前在大理寺大牢中他曾帮过我一把,我便答应他将蚀日神弓借给他一观,不知大人可否借我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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