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话说得如此直白,赤裸裸地不把蒋修知放在眼里。但他好像丝毫不介意,“那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情谊吗?一点值得你待在这的留恋都没有吗?”
“没有。”楚絮这话,更是毫不犹豫。
助理听在耳朵里,实在是憋不住了。
“楚小姐,你不能这样说话,蒋少为了您昨晚都没有合眼,他以为那帮人要钱,拼了命一样在替你筹钱,求了那么多人,该放下的面子都放下了……”
楚絮将行李箱用力关上,“蒋少神通广大,筹点钱而已,能有多难?他不是标榜钱能买到一切吗?再说我从来没有要求他这么做过。”
“那你也不能蒙着自己的双眼看人……”
楚絮蹲在地上,她转身望向门口的蒋修知。
“那你告诉我,曾彭泽是不是你让人关起来的?他是不是在被关押的时候,出事的?”
当然是。
那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呢?
“他这样子,你就受不了了,觉得我狠心是吗?可一个好好的、上进的年轻人被毁了一辈子,我怎么没听你们说一句可惜呢?”
她和曾彭泽就是活该,而蒋修知只要吃一点点苦,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她就必须领情?
“楚絮,别走行不行?”
她站了起来,随身的行李原本就不多。
“蒋修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好好地过,不过都是情势所逼,我真心觉得你没必要把自己也活得这么累。”
楚絮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走到他面前,门口就那么一点地儿,他左手的毛巾湿透了。
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是拿自己的命在玩吗?
“你让开。”
“不能走。”蒋修知从楚絮手里接过皮箱,她推开他的手臂径自出去。
蒋修知追在后面,两手紧紧抱住她的腰,“我说了不会让你走的。”
“你松手!”
“我让人去找,一定把曾彭泽找出来好不好?”
“他要是死了呢?”
“不会的,”蒋修知紧贴着楚絮的面颊,“他没事,真的,相信我。”
楚絮掐着蒋修知的手,想要让他松开,她按在他的伤处,血都冷了,浸湿了楚絮的手指头。
“你别这样。”
何必呢?
蒋修知心里空落落的,不想她走,更不想让自己一颗心死在这。
“楚小姐,你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别的事能不能暂且缓缓?”
楚絮说的话,好像特别没心没肺,“手也没断,脚也没掉,这伤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