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医生拦了任苒一把。
“怎么了?”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身上……惨不忍睹,膝盖处肿得跟馒头一样,裤子都脱不下来,是用剪刀剪开的。上半身也是,哪哪都是伤,顾医生说他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的,真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任苒光是听着,就觉得全身发寒,“辛苦你们了,让顾医生放宽心,好好治疗。”
“好。”
傍晚时分,任苒去了趟普通病房,推门进去就看到顾昱行伸手要拿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只是伸手够不到,他想要撑起身。
“当心。”
任苒大步过去,将矿泉水瓶盖拧开后递给他,“怎么不叫护士?”
“她们本来就忙,总不能一点点小事就叫人。”
顾昱行穿着病号服,眼睛有些空,“原本今天下午要做的手术挪到了两天后……”
“你这样子怎么给人手术?安排别的医生吧。”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外伤而已。”
任苒靠在旁边,顾昱行这样真是可怜,无依无靠不说,家也不像家。“是顾太太把你推下去的吧?”
“怎么可能?是我自己摔的。”
他始终咬死了这一说法。
“我一会给你送些换洗的衣物过来,医院这边你也别担心,会有护工的。”
“谢谢,太麻烦你了。”
门口,阿姨推着舒宥宁想要进去,女人却刹住了轮椅没动。
她眼睛盯着里面,脸上没有任何出自于对顾昱行的担忧或者焦急,她拿出了手机,将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拍了进去。
“走吧。”
阿姨不解地弯下腰,“顾太太,不进去吗?”
“你觉得他想见我吗?还是我看他两眼,他的伤就能好了?”
阿姨其实挺怕她的,昨晚顾昱行从楼上摔下来后,是她将他拖到沙发上的,顾太太还不让她叫医生,说是死不了人。
要不是顾昱行给的工资太诱人,她早跑了。
凌呈羡收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给任苒打了电话。
她刚回到办公室,正在收拾,“怎么了?”
“要回家了吗?”
“嗯,正准备着呢。”
凌呈羡只字没提照片的事,“今天在医院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啊,挺好的,”任苒将车钥匙从包里面拿出来。“对了,有件事得让司岩帮个忙。顾医生摔伤了,行动不便,去他家里拿衣服也不方便,让司岩帮忙再买一些日用品吧?”
“好。”凌呈羡没有多问,“你一定要小心。”
“我小心什么呀?”
那位顾太太就像是躲在暗处的臭虫一样,凌呈羡心里的不舒服感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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