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爬到顶上,拽了下木板,打开时还有灰掉落,一股子霉潮味扑面而来,几乎能把人熏吐了。
范筱竹不由攥紧手掌,男人没有手电筒,只好摸出手机。
那一点光不算强,但是能将阁楼的入口处照得清晰,这儿怎么可能藏人呢?也就凌绍诚能想得出来。
里头似乎还堆着什么杂物,装在了麻袋里面,是一些用不着的破衣物和被子。
混混可不想爬进去找,这地方不干不净的,他闻着味道都想吐。
“没人。”他看了眼底下。
范筱竹藏匿起眼里的吃惊,凌绍诚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望,他绷紧了俊颜,潭底逐渐黯淡下去。
助理知道凌绍诚是不会这样死心的,他看到一条河,都恨不得让人抽干了下去找。
“进去看看。”
范筱竹听闻,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一旦这人进入阁楼,那凌暖青真是无所遁形了。
这名混混尽管心里骂着娘,但拿人钱财不好不听,他上半身刚钻进去,却听到一阵窸窣声。
混混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退,手机光线照出来的画面令他身上不舒服地起了鸡皮疙瘩。
几只老鼠不知从哪蹿出来,其中一只体态比较肥胖,冲他跑来时没能刹住腿,竟从阁楼里掉了下去。
大老鼠被摔得七荤八素,可就地滚了下还想跑。
“喵——”
范筱竹奶奶养的那只大黑猫从卧室外面飞快地跑进来,老鼠刚要钻进床底下,却被它按住后一口咬住喉咙。
凌绍诚喉间翻涌着不适,几欲呕吐,“算了。”
助理也总算松了口,“下来吧。”
凌暖青不可能藏身在这种地方,她是何等的娇惯,就算是逃亡,可她那样胆小,又怎么受得了跟一窝老鼠藏匿在一处?
混混逃也似地从上面下来了,就连木板都没拉上。
范筱竹这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此时浑浑噩噩杵在那,满脑子都是凌暖青去哪了?
凌绍诚轻闭眼帘,助理的声音传进了阁楼,“凌先生,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这一刀子捅在他心窝上,连着凌绍诚的呼吸,它不是又痛了,它是每分每秒都在痛。
“明越,你说我还能找到她吗?”
“能,一定能。”助理看了眼旁边的范筱竹,“如果见到了照片上的人,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有重金酬谢。”
“重金酬谢,是多少啊?”
“想要多少给多少。”
范筱竹两眼发光,“这么值钱呢?”
凌绍诚嫌恶地皱拢眉头,他很受不了别人将凌暖青跟钱绑在一起,可他现在四处撒网,能发动这么多人找她,靠的不就是钱吗?
“走。”
范筱竹听到这话,恨不得就地磕头了,她跟着几人出去,很快就将门反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