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眼眶内越来越酸,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淌,她忍不住用手擦拭。“我不在乎,一点不在乎。”
“你别跟我讲,你去跟他讲。”
她深吸口气,两手紧贴在身侧,凌呈羡看着她身子往下滑,他退开步往后走,目光漠然,潭底没有一丝的同情或者怜惜。
“这才哪到哪啊,你就哭上了?”
任苒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淌过脸颊,她用袖子使劲擦拭,布料粗粝地摩擦着颊边的细肉,她很快又站起身。
“你看错了,不过就是风吹进我的眼睛,我才不会对着你哭。”
凌呈羡转过身,抬头朝夜空看了眼,宋城这几天接连下雨,树上的雨珠还没晾干。凌呈羡往前走了两步,抬腿踢向一棵树,树干剧烈地摇晃几下,簌簌而下的水珠子落得他满身都是,瞬间将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
可即便这样,都没能让他冷静下来,他还是觉得整个人都很狂躁。
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轻动,凌呈羡仍然注视着前方,没有回头。
“任苒,你自己就是医生,给赵太太亲自检查的滋味怎么样?”
任苒攥紧了双手,“你想听什么答案?只要四少觉得心里舒服,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凌呈羡低笑,“我想听到你说你很难受,也很难堪,你快要坚持不下去。”
“好,那我说……”
凌呈羡转身面向任苒,他胸前也已经湿了一大片,“我又不想听了,我只需要看着就行,你们过得好不好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司岩正从外面走进来,喊了声四少,似乎有话要说,凌呈羡也没再管任苒,他走到司岩身边后,两人一道离开了。
任苒着急回去,赶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二楼。
沈琰站在霍御铭的房间外,见到她回来,他伸手将房门带上了。
任苒来到门口,朝紧闭的房门看了眼,“他在里面吗?”
“在。”
“我进去看看他。”任苒伸手想要开门,被沈琰握住了手腕,“他情绪看上去很不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要瞒着我。”
任苒不愿意自揭伤疤,“沈琰,你别管了,明天就好了。”
“又跟凌呈羡有关,是吗?”
任苒推开房间门往里走,屋内漆黑一片,看来霍御铭将阳台的遮阳窗帘也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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