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岩也是满脸的憔悴,“没有,你听错了。”
凌呈羡被人抬着下了山,直接送进了就近的医院,他烧得迷迷糊糊,脸上胡子拉碴的,点滴管扎进手背时还在自言自语。
“差一天就要过年了,任苒,你连年都没过。”
“你留在了这一天,我马上要比你大一岁了,任苒,你不是最喜欢过年的吗?”
“你跟我说啊,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找匹配的骨髓好不好……”
夏舒雯也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她急急忙忙跑到医院,进了凌呈羡的病房。
才一天不见,凌呈羡变得快要让她认不出来了,夏舒雯小声地走到病床前,“四少。”
凌呈羡眼皮轻动下,睁眼看到旁边站着的女人,好像一时没有认清楚。
“四少,你怎么了?”
凌呈羡眼神忽然变得凶悍起来,“滚,你给我滚!”
夏舒雯吓得哆嗦下,怔在原地没动,凌呈羡坐起身,伸手往她肩膀上使劲推,“你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他利用夏舒雯给了任苒多少苦头吃,他明着将夏舒雯捧得那么高,却让任苒成了整个宋城的笑话,到头来恶有恶报,最痛的反而是他。
凌呈羡挥着手,现在看一眼夏舒雯都让他心里的痛苦加剧一分,见她还杵在原地不走,凌呈羡伸手要拔了点滴管下床。
“四少,你别这样!”夏舒雯完全不知所措。
司岩从外面进来,一看到这场景,大惊失色,他快步走到夏舒雯的身边,“夏小姐,你赶紧回去。”
凌呈羡下了床,一脚踹向夏舒雯,她招架不住往后摔,司岩忙拦住他。
夏舒雯连滚带爬地出了病房,她蹲在门口也不敢哭出声,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凌呈羡这一病,几乎拖了一个月才见好。
搜救队找不到人,最后也不得不放弃。
好好的那么一个人,鲜活的一条命,最后却葬身鱼腹,连个坟墓都没有。
三年后。
宋城灵山墓园。
刚开春,还不到温暖舒适的时候,早晚就跟冬天一样冻人,灵山墓园在灵月山的山顶,据说能安葬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一般的家庭还真进不去。
这会大清早的,山上一个人没有,而且越到上面雾气越重,几乎一两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
灵山墓园的门是开着的,缆车还未开始运行,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上山的。她这会站在墓园门口,穿了一件宽大的大衣,长及脚踝,头上不止戴着帽子,还用围巾缠了一圈,就露出一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负责看守墓园的保安打个盹,抬头时猛地看到外面站着个人影,他吓了一大跳,魂差点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