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她没试过。”

“是吗？”任苒真不记得了，她就记得夏舒雯不停地在往试衣间跑，“谢谢四少的好意，我不需要。”

“拿着。”

任苒手掌垂在身侧，抬都没有抬一下，“我不是真的喜欢这件衣服，我就是想让你花钱罢了。我故意拿最贵的衣服瞎看，因为我知道不论我看中什么，你都要买过去送给她，所以，我一开始对它就没有半点感觉。”

凌呈羡面上没有太多的波动，他将袋子递到她手里。

任苒跟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将它丢在脚边，“她没试过，但是她摸过，我不需要。”

她迈过地上的袋子，凌呈羡一条腿跟着踩上楼梯。“所以呢，这么介意她的存在？”

任苒头也没回，“不是介意，而是心里不舒服。更不是因为她现在是你的人了，才觉得心里不痛快。我就是看着她膈应，从她答应跟你离开凤裕皇庭的那刻起，我就看不上这样的人了。”

当然，她也看不上凌呈羡。

男人脚碰到那个袋子，低头看了眼被孤零零丢在那的衣服。

他余光也看见了任苒手里拎着的一个纸袋，上面写着某个过时手机的型号。

宋乐安说那句话的时候，凌呈羡是听进去的。

“我给你买了个新手机。”

任苒脚步顿住，这才将目光落到凌呈羡身上，“给我买的？”

男人蹲下身，从被丢弃的纸袋里翻出一个手机盒递给任苒，她目光只是淡淡瞥了眼，“四少给的东西我不敢拿，你一笔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我好像除了这具身体，就没有什么能跟你交换的东西了。但我不觉得我廉价到只够换个手机，再说我自己已经买了，谢谢你的好心。”

凌呈羡的脸色透着青白，好像他们之间只存在交易一样，他知道她在说那天晚上的事。

他拿着手机盒的指尖在慢慢握紧，任苒一手撑在旁边的栏杆上。“宋城就这么点地方，我和她也难免会碰上，你下次不用故意在别人面前让我难堪。凌呈羡，我清楚自己在你心里是占了几斤几两的，你不必一次次提醒我。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上楼了，凌呈羡站在那片最薄弱的灯光里，肩膀微微往下垮，他的心意她一点都不知道，他伤了她，她就用最残忍的方式也来回报他。

进了房间，任苒将新手机拿出来用，折腾了小半天才把一些文件和应用重新下载好。

她登录微信进去，看到有人找她。

那是任苒的一个同学，现在定居美国，还兼职在做代购。“苒苒，你上次让我看的钱包有折扣了，我后天要回国，要不要帮你带回来？”

任苒都快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让那个同学帮忙留意的了，她手指在屏幕上轻敲几个字，“不用了，谢谢。”

这么一想，她那会是想买了礼物送给凌呈羡的，国内国外价格相差不少，现在想想是真用不着了。任苒不禁嘲笑自己的小家子气，为了节省个两三千块钱还找人代购，殊不知在凌呈羡的眼里，还不如他送给情人的一件衣服呢。

两天后，任苒从医院食堂出来，没成想会接到蒋龄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