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岩带了人将她狠狠地推开,陈曼雯望向走廊尽头,看到凌呈羡跟着进了手术室。
男人这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手术室的角落内,看着任苒做好了术前准备,手术台上的大灯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是他的女人,拼尽全力在救另一个对他来说好比生命那样重要的人。
“阿呈,阿呈……”
小时候,姐姐总是那样叫他。
等到大一点后,他开始接管凌家的生意,姐姐就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凌呈羡幼时性子顽劣,不服管教,挨打是常事,哪次不是凌之厦跟护犊子似的护着他。
有一次凌征没能收住手,一棍子敲在了护住凌呈羡的凌之厦身上。当时凌征实在气得牙痒痒,力道也没能控制住,将凌之厦的背上打了个皮开肉绽。
凌呈羡坐在手术室内,仿佛能听到幼年时的他抱着姐姐在哭,“姐,你不要死,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伤了,我要保护你……”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有个声音在说什么情况不好,凌呈羡不敢抬头,不敢去听,平日里的果敢和狠辣在顷刻间溃不成军。
凌呈羡觉得他肩膀上好像被压了一千斤的重量,差点就要将他压垮掉。
严家也是带了人过来的,两边起了冲突,严母冲到手术室的门口,用力拍打着门,“谁敢给她手术,我要告你们!任苒,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就等着失业滚回家吧……”
凌呈羡气得手掌紧捏起来,他站起身,抬起眼帘时看到任苒的手术刀划了下去,她动作娴熟,尽管戴了口罩,一双眼里的镇定却藏不住。
她也有一瞬间的抬头,仅仅只是一秒的对视,凌呈羡便拂开心头的烦躁,慢慢坐了回去。
严母的谩骂和威胁还在继续,凌之厦一语不发,这会整个人倒是清醒了过来,她紧紧地咬着牙,眼泪不住往外涌。
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坐在一旁的凌呈羡,任苒看了眼,是个女儿,再仔细看眼,心里却是一沉。
“苒苒,给我看看。”凌之厦着急地伸出手。
“姐,人家第一次见到妈妈也要美美的,得先穿了衣服才行。”
凌之厦不由被逗乐,“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真好,我喜欢女儿。”
任苒继续着手术,凌之厦侧首看了眼不远处的凌呈羡,“你看,把这小傻子给吓坏了。”
护士在旁边拖延时间,始终没将孩子交给凌之厦看一眼。
等到任苒完成了手术,她轻唤凌呈羡一声,男人看到她举起的双手手套上都是血,他坐在原地没动。
任苒手术服都没脱,她走到凌呈羡跟前,想要跟他说话,唇瓣刚蠕动下就被他伸手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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