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柯迟钝大脑的忽然神思百转起来,他刚从这张椅子上醒过来,可他为什么从这张椅子上醒过来呢?他明明在废弃的酒厂啊,他明明....
脑海里突然闪过童年的画面,他刚才....
“原驰!”庭柯瞬时反应了过来,他眯着眼睛看着原驰,“你为什么又带我来这里?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没有没有,宝宝你听我说,我们只是做个测试,没干别的,你看,你什么事儿也没有是不是?”原驰哄着。
“不是!”庭柯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她窥探了我的隐私,她撕开了我身上的一条疤,我流血了啊,原驰,你没看见我整个人都在流血么?你为什么要让她撕?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啊?为什么?原驰你不爱我了么?”
“爱啊,宝宝我最爱你了,但我需要知道....”原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谁需要知道也不行!”庭柯忽然暴跳起来,“我不允许!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窥探我的隐私!”
“好好好,宝宝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做了,你冷静一点,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原驰不顾庭柯的挣扎,死命地把他搂在怀里。
“我怎么冷静?她把我整个人都撕开了,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冷静不....呃!”庭柯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颈就猛地一疼,随后他就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成医生!你干什么?”原驰仔细抱好庭柯,以免他摔倒。
“他刚从催眠的幻境里出来,情绪太过于暴躁会对他的神经元造成损伤。”成颖把针管拔出.来。
“那...那他再醒来呢?”原驰把庭柯放到躺椅上。
“他会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会想,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缓冲,再醒来之后,就不会这么疯了。”成颖走到椅子旁坐下。
“那我要注意些什么?”原驰问。
“我跟你说一下根据这次催眠做出的心理评估,你听一下,然后再根据你们平时的相处模式自己决定你以后要注意什么吧。”成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
“好,你说吧。”原驰的目光随着成颖而动,整个人却始终站在庭柯的身旁与他十指相牵。
“首先,根据他讨厌暴力这一点来看,他到现在还对童年时期的虐待有着很大的心理阴影。”成颖说。
原驰面上平静点头,心下却疼的要死。
他从来都不知道庭柯小时候还遭过这样的罪,更不知道,自己居然在庭柯六岁那年就已经遇见他了,早知道当年那个小孩儿会让他一天心疼个八百遍,当年就该冒着拐卖小孩儿的风险把人抱回家的。
“再有一点,还是因为童年虐待,因为他受暴力.虐待的年纪太小了,以至于让一个心理还未开始正常发育的小孩儿在长期的虐待中就已经发育歪了,所以我说他其实并没有大家所说的那种反社会人格,他有的只是反社会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以我们正常人居多才给他这类人敲下的定论。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错,就像小时候父母教给我们的第一理念是‘捡了钱要交给警察叔叔’,而他父亲所教给他的却是‘随心所欲,不管别人死活’。所以,”有的人很幸运,被指引去了一条光明大道,比如你。那有的人就很不幸运,被指引去了一条黑暗歧途,比如他。”成颖指着庭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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