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现在还是自己妹妹。

妹妹？

想到这两个字，顾琛心脏有点发绞，他觉得讽刺，实在是太讽刺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了那么长时间的妹妹，竟然有可能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抹了把脸，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心情烦闷，就拿电话那头的人开刀，反正他也欠他的，“喂沈狗，你非要我把话说的无情吗？行吧，那我也遂了你的愿。小抒说，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更不希望你跟孩子见面。”

“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要是有缘还能再见，希望也当不认识，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吧？”

那边的人瞬间沉默下来，但即便如此，顾琛也清楚感觉到他情绪中的张力。

就是莫名其妙像隔着电波传了过来。

过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出声，“她，真的这么说？”

“是啊。”顾琛从小撒谎就跟吃饭似的，他不觉得撒谎哪里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听了他谎话仍是坚信不疑的人才该去看医院脑科，“怎么，不信我？你他妈不信我为什么还让我给她打电话？”

“你这是自相矛盾。”

那边随即传来重重的叹息声，还有奇奇怪怪的杂声，难得他没有反驳，“确实矛盾，我……”

这是沈柏年第一次在顾琛面前示弱，让顾琛有点吓到了。

顾琛原以为这货就算被人锤到地底，他也能靠着意志力爬起来。

曾经他做梦都想他完蛋，现在真得偿所愿了，却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别矛盾了，什么都会过去，只是时间问题。小抒她想重新开始，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打扰她，至于你自己，你也该开始新生活……”

“哈，你虽然现在没钱了，但以你那张脸，你还怕找不到女人？再不行，就唐绾呗，反正你们也是老相好了。”

“顾琛！”

沈柏年愤怒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让顾琛心脏一跳，他暴躁起身，“你他妈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

“你，你知道的。”男人声音又变得温和了些，甚至细听还有让人匪夷所思地哽咽，“你肯定知道了，你知道从开始我就……”

顾琛眼神一怔，“知道又怎么样？难道我去找小抒告诉她，沈狗那混蛋从开始喜欢的就是你，只是那时候他以为你根本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所以死傲娇的对你视而不见。”

“呵，你别逗了。就算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但后来你跟唐绾那些事也是真的，如果不是唐绾第一次的时候逃婚，她就是你妻子，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

“沈狗，我相信你感情是真的，但你也确实伤害了小抒，所以就到此结束吧，好吗？别再那么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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