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
他神色突然缓和了些,薄唇上扬,“这个工作不要了?”
顾云抒暗暗攥紧双拳,心里骂他卑鄙,却只能咬牙切齿走过去,她看见工具就放在旁边,其实她会这些,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她拿起消毒水跟纱布……
沈柏年察觉到她的熟练,“不会?”
顾云抒没理他,因为她现在根本顾及不上其他,背上那些伤太让她心情焦灼,跟打在她身上无异。
她快速处理完后就想起身离开,却被男人拽住手,他目光平静望过来,而她也不怯、也直接回望过去,他问她,“没有什么想问的?”
顾云抒想了想,“你什么时候跟我离婚?”
他爷爷都已经帮他安排好离婚后要娶的对象了,他还不离么?
沈柏年不是没脾气,反而脾气大的惊人,可他又极其会掩饰,想不显的时候就能不显,所以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就只停留在“温润如玉”四个字上面。
顾云抒却知道他脾性不好,因为她曾亲耳听过,只是没想到他有天也会这样对她。
她被他一把扯到床上,两人挨得极近,彼此气息互扰,她觉得他接下去要做什么,或者说、预感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快速撇开头,说:“两年前……”
男人皱眉。
“那次沈氏的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我待在女洗手间里,后来……”
她又转过头跟他对视,她看见他的眼神、知道他也已经想起来,但她依旧往下说:“你跟唐绾就进来了,之后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现在可以答应跟我离婚了么?”
沈柏年表情复杂坐起身,他慢条斯理扣上衬衫纽扣,说:“滚吧,现在就滚。”
顾云抒连忙起身离开,她打开门,却发现——
吴晨曦震惊的同时,眼神更是仇视,“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云抒也没回答,说了声“抱歉”便快速离开。
吴晨曦感觉到不对劲,她着急走进去,却看见男人穿戴整齐坐在那,原本沾着血迹的衬衫已经换下来丢在旁边,“年哥哥,你……怎么换好了?”
沈柏年眉眼清冷,“让刚才那个顾小姐帮了个忙,怎么了?”
吴晨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她想可能是因为那个“恶毒女人”长得太漂亮的原因,所以她才觉得有威胁感。
她笑着说:“哦,没事。”
沈柏年像敷衍般的“嗯”了声,便走到窗户边抽烟,整个人变得既冷漠又疏离,让人完全不敢靠近。
吴晨曦试了好几次都没敢过去跟他说话,只能默默退出去,她决定先去找那“恶毒女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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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抒回到自己房间后她就想好好休息,可她睡不着,只能拿出包里的安眠药吃了最少剂量。
她安静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全是男人伤痕交错的后背,那么深、像烙印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