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她根本不是害羞,只是本能排斥他的触碰,生怕让他察觉她的不对劲,才每次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吧?
怪不得,半年多前,她信誓旦旦,她一定会离开,不会对他有半点心思肖想。
怪不得,她为什么非要那条项链,那才是她出现的目的吧?!
桩桩件件,从前从未去细想的事,彼时穿起来,竟如同刀子一般,寸寸割着祁北伐的心脏血肉,让他痛不欲生。
祁北伐忽然想起了五六年前,她离开时说的那一句:祁北伐,你一定会后悔的!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后悔,他确实后悔了!
后悔跟个傻子一样,被她戏耍了整个八年,竟然还天真的抱着幻想,幻想一个早已经抛弃自己的女人,心里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祁北伐赤红的眼瞳席卷着阴霾,咽下喉咙间的腥甜,大手将相册扣在了桌面,发出嘭的一声声响,相框玻璃支离破碎,在桌上溅开。
男人伟岸的身躯,无力的倒在老板椅里,他捏着烟蒂,闭上的凤眸,暴戾的气息,萦绕不散。
祁夫人这周一直在海城出差,处理一些项目事宜,顺便到了分公司里视察。
刚回来,就得知了祁北伐脑溢血住院的消息。
刚下飞机,祁夫人就风风火火赶回了公司,直奔祁北伐的办公室里。
祁北伐来势汹汹,钟林等秘书,都惊诧不已,想拦,已经来不及,祁夫人直接开门进入:“祁北伐。”
“祁总……”钟林尴尬的看向祁北伐,正想解释,就看到抬起脸庞的男人眉眼间的戾气:“你们先出去。”
沙哑的声线低沉,如同帝王命令。
钟林等人讪讪退出办公室,又将门给带上。
原本想兴师问罪的祁夫人看到他苍白阴霾的俊脸,也不由皱眉。母子两针锋相对几年,关系十分僵硬。
祁夫人也是头次看到他如此。
那话,不自觉间就已经淹没在了喉咙里,有些进退不是。
“母亲气势汹汹找我,是想兴师问罪么?”祁北伐声音有些哑,将燃直末尾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
“你倒知道我兴师问罪。”
祁夫人冷着脸,沉声质问他:“我听说你脑溢血住院了几天,怎么回事?”
祁北伐是早产儿,幼年身体娇弱,直至成年身体才跟常人一样健康。但当年秦姿的死,他夜夜买醉,试图用酒精麻痹,喝出了胃病。
这几年倒是好了不少,现在又突发脑溢血?
好好的,怎么又会脑溢血?是那个‘秦姿’还是秦悦?
“是秦姿还是秦悦把你弄的?小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离她远点,她不合适你,你偏不信。为了个女人,你还要糟践自己多久?”祁夫人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