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话才说完,“嘭”地一声,蓝微应声倒地,宋正时的枪口还残留着余温。
“这一百万,我也不要,帮老板杀个人而已,是我宋某的荣幸。”宋正时说完就带着两个手下转头走了。
A先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宋正时这是在给他警告,在秘鲁的那个港湾,当时宋正时杀人的那个劲,他就应该明了宋正时是什么样的人,或许这个人比他更狠,更凶残。
前后不到十分钟,黎月白竟奇迹般的打破了药物的制约,他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就这十分钟,他却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他梦见他们跌落在一个巨坑里,他的父母满手鲜血将他托着推出巨坑,直到很多年后,黎月白都感觉这一切很真实。
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随后就跌跌撞撞地朝那边跑去。
不远处,他就看见几个人围在那,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他的爸妈,他的脚步逐渐变得异常沉重,呼吸也变得局促不安,他发了疯似的想跑过去跟这些人拼命,脑子里最后却蹦出他妈之前的一句话:你爸做的这一切总要有意义,你能活下去,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慰藉。他挪着步子躲到一棵树的后面。
A先生站在正中间,周围围着四个马仔。
“老板,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什么怎么处置?就扔在这山野间,供饿狼啃食吧。”A先生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走了,几个小马仔也顺势跟上了。
黎月白狠狠地盯着为首的A先生,那个人离去的背影姿态,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直到他走远,黎月白才疯了似的跑了过去。
满地的血,两个人倒在血水里,黎月白的双手颤抖着举在半空中,他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去触碰他们。喉咙好似失了声一般,怎么也喊不出爸妈两个字。眼泪水像是怎么也止不住,一滴滴的融进了地上的血水。
最终,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两个人扶起靠上树干。停了雨之后,就出了太阳,阳光透着树叶斑斑驳驳地洒了下来,洒在黎月白的身上,他没有大哭大叫,只是不停地流眼泪,流到喉咙失声,流到面色苍白。他将脸埋在两个人的肩头,一动不动。
分明今天上学前,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美好,脚上那双足球鞋早已狼狈不堪,混着泥水血水。
他沉寂了似乎有半个多小时,以至于被大雨淋湿的头发已经变干。
他缓缓地站起身,他要去找人,他要去报警,他要将那个刽子手碎尸万段。
他踉踉跄跄地往他们刚才停车的马路上跑,山林太大,他们停车的地方他已经找不到了,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那条马路向路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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