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本科植物聚生在茎顶端的叫做穗。这是林青禾上学学到的对穗的解释。可她明白卢向阳的心,知道他为什么不用那些个字,单单用了穗。
“媳妇,你辛苦了。感觉怎么样?”卢向阳眼圈又红了。
林青禾本来真想大哭一场。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又觉得终于解脱了。她成了妈妈,抱着闺女就很满足,那些孕期遭的罪就都烟消云散。这感觉好新奇,但不赖。
可她当听到闺女哇哇叫唤了,她妈在旁边说,孩子准是饿了。那一刻,她顾不上害羞,忙三火四地就解开衣服要奶孩子。
方秀珍上前指导,卢向阳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认真听着。
“竖抱起,头部略抬起,阳子,用温水投洗毛巾,先给小禾那块儿擦干净。”
林青禾欲哭无泪,声音都变了:“妈!怎么没有啊?”
“没有也得吸。吸吸就有了。等会儿实在还没有,阳子吸。”
方秀珍一脸正经的,和平时叫他们吃饭时的语气一样。她把鸡汤盛到碗里后,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就出了小隔间,她心里惦记着她得给老家去个电话,也该让他们都乐呵乐呵。
林青禾端起鸡汤一饮而尽。然后就扶着闺女,让闺女自己努力。可这孩子愣是吸不出一丁点,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卢向阳僵硬地看着林青禾,小声说了句:“我吸?”
“别废话了,赶紧吧!你闺女喉咙都要快哑了!”这就是林青禾从生育后和卢向阳说的第一句话。
卢向阳没再废话,抓紧行动,为了他闺女的口粮努力。
等感觉到吸出来一点了,他立马离开,换上闺女。
卢嘉穗小脸还挂着泪珠,她循着本能紧紧地扒在妈妈身上,大口大口地吞咽。
可很快生命源泉就没了!
她怎么吸都没有了,小嘉穗一张脸埋在妈妈身上急得大哭。
林青禾被刚才被吸着都忍着痛,这会却红了眼圈,“奶粉,给她奶粉。”
她没有了。
林青禾急得猛喝鸡汤,被呛到,咳得眼里就流出了泪。
“没事没事,才第一天,有这些就够了,也算喝上了初乳了。人裴医生都说了,就配着奶粉,不影响。”方秀珍拿着帕子替闺女擦泪,安慰着。
小嘉穗吃饱了,卢向阳又忙乎上了。他在岳母的指导下,换洗尿布,擦屁股。岳母说了,大小便后要清洗,并用毛巾擦干。
“阳子啊,你得观察一下,数着点次数,注意咱家宝儿排便时有没有干燥啊,这个明天都得告诉医生的……”
明天?他明天就要走了,一时之间面对这个场景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趁着他还在,他多做一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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