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她命太医给合宫妃妾诊脉,个个都是大安之相,给他使了个不大不小的绊子,估计更要一腔邪火冲她烧来。
左右她疲乏不堪,也不缺他那点磋磨。
裴朝露心一横,侧身往里合了眼。
“听闻你身子不爽?”李禹在榻边坐下,撩起她披散的长发轻嗅,“今个会诊日,可让太医仔细瞧瞧?”
裴朝露没有应他。
“同你说件开心的事。”李禹竟也不恼,只将她扳过身来,“明日孤便要离惊,不在这东宫了。”
“你看不到孤,可是欢喜?”他抚着她白皙柔腻的面颊,挑起下颚耐着性子,“嗯?”
裴朝露吃痛,缩了缩睁开眼,“殿下这是什么话?”
“别装了,今日孤心情好,不会把你怎样。”李禹将人从被褥中捞出,撩开袍子把她抱到自己膝上,攥着她的手往下探去,“知晓孤为何高兴吗?”
“孤要去宿州平乱。”他手下施力,迫着裴朝露握住,将她耳垂含在口中,“宿州黄易动乱多时,前些时日六郎亦派了人去,左右没有吃下。估计他平不了了,今个朝上总算找孤求救了!”
“唔,孤见他气色不好,估摸被这事愁的。”他说着,控着裴朝露的手上下滑动,讥讽道,“等孤走了,你且别忘了去看看!”
宿州黄易作乱,是上个月的事,虽说难缠了些,然按李慕行军的手段,当不至于还需从京城调援兵。
且宿州这场战役,亦不算小,如此给了李禹……
裴朝露头脑混账,尤觉手中黏腻,面上发麻,终于没忍住翻涌的恶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她吐得剧烈又突然,李禹被吓了一跳,见身上竟是污秽,只扔开她的手。
“来人!”李禹冲着门外喊道。
“太子妃!”林昭跑在最前头,眼见她被李禹失手一推,足下无力就要跌下去,只疾步上来。
“你——”李禹未想她这般虚弱,只反手拽了她一把,总算没让人跌下去。
“去唤太医!”他将人扔在床榻上,凑身问,“你这是急的?”
裴朝露浑浑噩噩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他一靠近,她便又觉恶心,只推开他干呕。
李禹看着她,一时意兴阑珊。
而林昭守在一侧,更是看得心惊胆战。
片刻,太医过来,逢裴朝露已经缓过劲,切脉观色也看不出什么,只言缺眠忧心伤神所致,遂开了贴安神养元的药。
李禹被败了兴,恰逢阴萧若着人来请,遂拂袖走了。
阴萧若缠着他,直到翌日出行,他都未再回承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