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露有过一刻的震惊,这五年来,李慕从未回过长安皇城。
宫中多有传言,有说他代君父修行,不染尘世;有说他在封地染了重疾,路遥难返;亦有说他确实与佛有缘,已经入空门脱了凡尘……
传言纷纷,唯有一则是真的,就是李慕自五年前离开长安,便再未出现过。
而陛下,亦不曾派人追查过,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也着实令人费解。
故而这厢从李禹口中闻得那话,裴朝露自是讶异,然此刻她亦来不及多想,只本能想着破开眼前困境。
“殿下,是认为妾身同他在联系?”
裴朝露抬起眸子,攒出一点久违的傲意,往李禹身前靠近去。让他的手将自己箍得更紧些,如同将自己推向刀尖,由着冷锐刀锋捅入血肉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
果然,空气中有短暂的静默。
李禹眯着眼看她。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片刻,原本掐在她脖颈的手挪了位置,抚上她后脑,将她按入胸膛。
越按越紧,直到她喘不过气,奄奄一息。
“孤没有怀疑你,如今你是没这样的本事了!”他松开她,给她一息喘息的空间,下颚慢慢摩挲她额角,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背脊,“就是听到他,有些不开心罢了。尤其是阿昙的父亲,还这般赞他。”
“孤,很生气。”
裴朝露面色发白,满头虚汗,已经不能回应他,只低垂着眼睑直喘。
“以后,不许用方才那样骄傲的眼神瞧孤。”李禹扶起她,给她顺着胸口。
裴朝露咬着唇,无声颔首。
未几,宫人来报,太子太傅求见,说是有紧急军务要商议。
李禹也不着急,只亲了亲她面颊,慢里斯条地着人更衣。
“妾身来吧。”裴朝露撑起身子,随他下榻。
李禹扫去一脸的阴沉,张开双臂由她侍奉。
“阿昙!若是汤思瀚兵临城下打了进来,你当如何?”
“妾身是殿下的妻子,是大郢的太子妃,自当与殿下生死与共。”裴朝露给他扣好腰封,方抬起头来。
面上是虚弱又温顺的笑。
“传太医来瞧瞧,愈发瘦了。”李禹揉了揉她脑袋,心满意足地走了。
夕阳如血,将残影拉得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