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时候,乌桃又有些恍惚地怀疑,叶蕴年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一场自己臆想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梦。
看北京城里的小青年,穿着一水儿的军绿和蓝色劳动布,哪里有那样的白衬衫,又怎么会有小小年纪一笔一划写着篆书的小男孩。
这让乌桃有些恍惚,甚至于逃避起来,连什锦花园胡同都不愿意去了。
那天,乌桃放了学,正往家里走,路边洛再久突然闪出来了。
洛再久比乌桃大两岁,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的他参加工作,去了一家叫北京第一农具厂的工厂,不过这家工厂在河北的山沟沟里,洛再久只歇大周末,每隔两周才能坐着火车回家一趟。
其实乌桃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这种地方,现在北京不少人都下乡了遣返了,工厂学校都缺人,凭他的条件,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并不难。
不过洛再久却很痴迷于这份工作,对于乌桃的疑问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乌桃其实从他的言行中多少猜到了,他那个农具厂也许不是什么农具厂,很可能是和制造兵器有关系的,不过乌桃也没细问,毕竟保密嘛,不该知道的事也不能知道。
洛再久笑得神秘兮兮的:今天给你带来一个好东西!
乌桃:什么?我都给你说了,你不要总给我弄吃的,我不缺吃的啊,你自己留着,别乱花钱。
不得不说,洛再久对她不错,特别是这两年他工作了,有了收入,时常请她吃好吃的。
但乌桃觉得,犯不着,他没爹没妈的,后面花钱的地儿多着,不攒钱怎么行呢,所以总是劝他。
洛再久:是你喜欢的!
乌桃纳闷地看着洛再久手中提着的竹筐:到底什么?
洛再久这才打开竹筐一点盖,给乌桃看。
乌桃从边角缝隙里看到,里面竟然是书!
她一下子激动了:这是哪儿来的?
这年头,想弄点书并不容易,一般人家根本没有。
洛再久:嘘,别声张,挺多的,我也没细看,你回去后清点清点。
乌桃:你哪儿弄来的啊?没惹事吧?
洛再久这性子放浪得很,加上有点拳脚功夫,不一定干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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