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伯江延山边说话边拿出来烟袋子抽着,吧嗒吧嗒的,一边抽一边往地上掉烟灰,很快屋子里到处都是烟熏味了,这比烧炉子的味道还呛鼻子呢。
乌桃难受,嗓子里痒,忍不住咳了声。
江延山手里夹着烟袋,斜着看了乌桃一眼,之后才说:乌桃这是开始念书了?
宁妙香点头:嗯,念书了。
旁边江晓月立即皱了眉:一个丫头片子,念什么书啊,你也真是的,她瞎折腾,你还惯着不成?再说这年月,哪是念书的时候呢!
乌桃一听,心里的火蹭地就起来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来的!
她脸都涨红了,直接站起来,大声道:姑姑,您当时念书时候,我爸说什么了吗?您不是识字吗?咱们家总不能一辈不如一辈吧!
江晓月一看,恼了:这,这
她是当惯了姑奶奶的,从来宁妙香都得捧着她,哪想到侄女还能呛呛自己,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乌桃:反正我要读书,我就要读书!
江晓月:你瞧瞧,你瞧瞧这死丫头,像什么样!
旁边的江延山见了,赶紧拿起烟袋拦住她:姐,有话好好说,咱不能和孩子置气!
江晓月:孩子也不能这么说话啊!
她是当惯了姑奶奶的人,平时宁妙香对她都是小心奉承着,乌桃和她那样说话,她受不了。
可江延山却:咱今儿个来是说正经事的,闹腾那个干吗!
江延山一说,江晓月也想起来了,瞪了乌桃一眼,到底是忍住了。
乌桃本来以为这事得闹起来,她已经想好了,闹就闹,反正她年纪小,不怕丢人,她就哭,就哭,哭给全大院看,就说她姑管闲事,不让她上学!
结果听这意思,竟然还有别的正事?
这时,就听江延山说:我说弟妹哪,我得和你说个正事,咱们也就是商量商量,都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事,咱得商量着来。
宁妙香听着,脸上淡淡的:他大伯,您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江延山把烟袋子在桌子沿上磕了磕,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看我们家老二世贵,这不是正在相亲吗,人家女方说是要到我们家走走,看看我们家,你说我们一家几口子就住那么两间房,老大结婚了用一间,现在老二还和我们窝一起,姑娘看了肯定得嫌弃,所以我想着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出难得的亲切来:到时候让女方过来你们那屋,这样咱面上也好看,老二这媳妇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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