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法了,乌桃想着等下次遇到问老师吧。
课间几个同学不知怎么说起乌桃来,就问起班长李镜元今天乌桃被检查卫生的事,李镜元看了眼乌桃,说:说是洗了,既然洗了,当然不会被记下。
大家纳闷,都围过来看乌桃的手,乌桃其实不太想看,但是缩着也不是事,心一横,便给大家看。
一看到乌桃的手,很多同学发出惊讶的抽气声,大多数是心疼,有的甚至说家里有药,可以给乌桃拿来:你抹了药就好了。
乌桃本来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听同学这么说,她便心里暖暖的。
她开始意识到,同学们的围观和好奇,也只是围观和好奇,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大家都是好心。
这时候,旁边的王云德突然问李镜元:李镜元,你爸不是摇煤球的吗,他不裂手吗?
王云德这一说,不少同学都好奇地看过去。
李镜元便涨红了脸:我爸是摇煤球,用手摇,又不用摸,再说他那是正经工作,这不一样!
他大声地强调着,孩子们却仿佛没听进去,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乌桃便感觉,李镜元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凶。
她只好当做没看到,微微低下头。
课间很快就结束了,重新上课了,上课是算术课,乌桃翻开课本,根本看不懂字,不过好在算术老师会念题目。
算术题前面也都是先讲讲毛主席语录,大家一起大声念了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之后算术老师才开始念题目:在万恶的旧社会,土地大多数被地主、富农霸占着,广大的贫苦农民没有土地
最后终于道: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社员第一天割了十四捆草,第二天割了八捆草,第三天割了九捆草,问这位社员一共割了多少捆草?
算术老师讲完了,下面传来几声闷笑,老师便让一个同学回答,同学不会,吭哧一番说三十捆。
算术老师让他站着,看了看,叫起来乌桃旁边的程文超回答。
程文超大声说:报告老师,这位社员第一天割草十四捆,第二天八捆,第三天九捆,我们可以看出他在偷懒!我们要和懒惰做斗争,不能偷懒!每天能割十四捆草,就不能割八捆,割九捆也不行!
老师沉默地看着程文超,点了点头,示意程文超坐下。
之后,算术老师目光扫过同学们,大多数躲避着老师的目光,最后,老师看到了乌桃,便说:最后面一排新来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乌桃忙站起来,回答道:报告老师,我叫乌桃。
算术老师点头:乌桃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算术老师这一说,班里便发出哄笑声,有人赶紧举手:报告老师,乌桃同学刚来的,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