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为女子,果然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女子谋福利。
不少人都在心里想,不过也就是简单认识几个字,学几个数,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众多的心思在心中上下沉浮,但是好像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魏定也敏锐地察觉到金銮殿上气氛的变化,察觉到城静枫的意图之后,甚至是有点欣喜的。
他母亲那样耀眼,能力一点也不比父兄差,甚至在某些方面,他都深得母亲教导,只因性别原因,只能被困在将军府中的小小演武场上。
他在心中有些隐隐期盼的同时,也注意到下面很多人的表情和眼神。
他能隐隐感觉到,尽管这些人都是被一层层筛选出来的好官,但是在这方面与寻常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能这样简单地同意,估计都是打心眼里认为没有什么威胁。
他黝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期待,即使可能再也没办法找出像陛下这样的人,但是像是他母亲一样优秀的女子,肯定还是有不少的。
等下朝了。
魏定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去勤政殿找城静枫。
看见她又在用偷懒的方法看奏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城静枫正在看手下的奏折,听见魏定的求见,将奏折暂时放下。
看见逆着阳光走进来的魏定,阳光似乎将他那一头黝黑的头发照得有些发白,看起来有点像是烟灰色一样。
门外的守卫,恢弘的皇宫建筑,似乎都成了他的背景。
一身干净利落的一品武官朝服,被背脊和肩膀绷得笔直的紫黑色线条,背光的眉眼愈发地浓黑了起来,在殿外背景的衬托下,更显出几分华贵,像是一柄被珍藏的宝剑要从剑鞘中冲出来。
不过当他跨入勤政殿内,整个人从阳光下剥离开之后,或者说是和她的目光对上之后,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就稳了下来。
像是重新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待在剑鞘中的宝剑一样,只让人看见剑鞘中华丽的外表,而不见其中伤人的锐利锋芒。
城静枫感觉自己头一次这样清晰地感受到魏定的好看,那种锐利又内敛的沉重,那种肆意又广博的胸怀。
果然她的感觉没有错——“陛下若是后续有什么为难之处,都可以交给我来做,若是陛下来做,难免会有人觉得这是私心。”
城静枫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能有什么为难之处,一起都在按照预期前进。”
魏定道:“我只是观陛下没有如别的事情一样,单刀直入,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难得见到像是这样耐着性子慢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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