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看向凉州大营的方向,想要下跪给恩人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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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自己预测的天气很有信心,但是头一次作为最关键的因素,影响着成千上万的人命,城静枫还是难免有些忧虑。
假装自己推演累了要休息,躺在特意寻来的榻上闭目养神,试探了几十次,终于又再次进入了那种广域视角。
这一进来,就听到许多含着各种情感的大笑,大哭。
然后就看见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面。
在田地间,在晒谷场上,在农家小院前,无数人像是一呼百应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凉州大营的方向下跪。
不停地磕头,嘴里激动到说不出话来,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少人头上都红肿甚至破皮,但是却还是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人扶起来,却忘了自己并不在这些人面前。
她发现自己的能看见的范围好像正在不断的扩大,不管看向哪一个方向,都逃不开这样齐齐下跪的百姓。
她想扶又扶不起来,想离开这种视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能看见的范围还不断扩大。
她开始感觉自己好像开始有点累,眼前一黑,退出这种视角的同时,真的睡过去了。
魏定看着原本闭目养神的城姑娘,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想起她畏凉的手,找出自己新做的还没有穿过的厚重毛皮披风,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这雨结结实实的下了一个下午,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最后一抹阳光,在酉时重新射进凉州城。
天空中的灰黑与沉重,被一片红色浸染。
百姓不无惊叹这凉州军的通报之准确。
藏在百姓中的不少人,看着这雨真的在酉时停下,然后观察了一番百姓的态度,明白是时候了。
他们开始人畜无害地和周围的人搭话,引起讨论。
“你们说这凉州军是何时有这种本事的,魏将军来凉州多年,可从未听说过有这等本领啊。”
“是啊,我前些天去城外采药,正巧遇上风沙,还看见有凉州军往回赶呢。”
“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五六年前,有一次匈奴来攻击,不是正巧下雨吗?不知是什么原因,射出去的箭威力大减,那一仗可是凶险无比。”
看着大家都开始讨论起在这个问题,刚刚挑起话头的那人,又藏在暗处说了一句:“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时间魏将军任命了一个军师,我听说她可厉害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她。”
一听军师二字,个个都往才智这方面想,没多久话题就完全开始围绕凉州军军师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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