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乌泱泱的上京漕帮帮众当中,有来自方州县的漕帮帮众,约是百来个,浩浩荡荡地经过了五十镇,且暂时在此借宿,明日再继续赶路。
这些人是携带了家属朋友,这些家属朋友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十分兴奋,其中几个在入住客栈之后,便结对去了附近秦楼吃酒。
反正此行所有费用都可以报销,不玩白不玩。
其中有一人喝完酒之后,醉醺醺地去了茅房。
刚进茅房就大叫了一声,屋内的兄弟跑出去,“树头,没事吧?”
好一会儿,里头传出粗鲁的声音,“没事,真他妈晦气,差点摔了一跤!”
“你喝多了。”那人哈哈大笑。
茅房的门被踢开,一道身影趔趔趄趄地走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破地方?这地方比咱那旮沓的秦楼都要破,这银子花得不值。”
“得了,咱那旮沓你也没去过秦楼。”那兄弟扶了他一把,“咱喝得差不多了,问过妈妈,说过夜要一两银子,咱要不要找个过夜的?”
“一两银子?草她娘的,怎那么贵啊?一两银子够咱吃一个月的饭了。”树头跌撞出去,“算了,咱回吧。”
“回啊?有点可惜了!”
“老根,你有银子么?”树头回头瞧了他一眼。
“我不是管账么?银子是有的,且回头还能报销,要不,咱找个过夜的?”老根掏出了钱袋,数了数,起码还有二十几两银子。
“回吧!”树头显然不想过夜。
“不行,既然来一场,咱好歹也得试试这滋味。”老根下定决心了,“走,咱进去跟妈妈说,给兄弟们都找一个,咱今晚折腾个够本。”
“还是回吧!”
老根怔了一下,打量着他,“奇了怪了,来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闹着要找个姑娘过夜么?怎么现在打退堂鼓了?你还是不是树头了?”
树头锤了他一下,嘟哝道:“这不是怕你难做吗?我为你着想,你还怨我?那就走吧,横竖不用老子的银子,走走走。”
说完,推搡着老根就往屋里走。
这里本就是打着秦楼名头的窑子,花了银子,便各自搂了一名女子进房间。
到了天亮,他们离开了秦楼,回归大队伍继续赶路。
他们离开几个时辰之后,秦楼的妈妈发现有一个姑娘许久都没起床,便推门进去,却见那女子早就没了呼吸。
“啊……”尖叫声传遍整个秦楼。
这种黑秦楼一年总要死几个人,但是都不会对外声张,更不会报案,就怕惹麻烦,以后做不了生意。
所以,趁着月黑风高埋葬了尸体,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漕帮的帮众,继续从四面八方奔赴磐石州。
距离漕帮大会就剩下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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