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闻言,一口气缓缓地压下,太好了,北平王只要站在尚儿这边,东方境必定投鼠忌器,再不敢这么放肆嚣张了。
“朕一子错,差点满盘皆落索!”顺景帝眉目狰然,“当初,真不能轻信他,把兵符授予他,本以为他昔日顶多是鲁莽霸道些,殊不知暗藏了这狼子野心。”
往日只以为这种武将毫无心机,容易控制。
殊不知,他是霸道,更是目无尊长,狂肆荒唐,丝毫不懂为人臣为人子之道,礼法戒条对他更是毫无束缚。
他往日顶嘴反驳,还能原谅,但如今发展到不遵口谕,甚至辱骂君上,那就断不能再留了。
可贸贸然下旨赐罪,他手握兵权,必定是逼狗跳墙,还得让伯父回来收回兵权才能处置他们。
“皇兄,”婉公主守在他的身边垂泪,“霓凤的事,您这个当舅舅的要帮她啊。”
顺景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理寺会秉公办理,她如果没有杀过孙博平,自然会没事。”
婉公主急道:“皇兄,她自小在母后身边长大,是母后一手教出来的,她的品行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今指责她杀夫,这是多大的罪名啊?若真定了罪,岂不是说母后教导无方吗?再说了,境王府里的人如今说的话,您还能相信吗?”
顺景帝眉头急跳了一下,境王府里的事,着实透着诡异,他们的话也自然一个字都不能信。
而且龙卿若已经承认让霓凤进府,就是为了报仇,让她和大黄狗拜堂是报仇,那这个诬陷杀夫会不会也是报仇?
至于她说昔日东方境在永寿宫里的事,他是全然不知道,只是小孩儿的这种欺负,也就是闹着玩能有多大的事?犯得着去报仇吗?
但小时候的事记到如今,可见东方境是何等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念及此,他不禁再一次后悔把兵权授予东方境。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道:“宁修,戚嬷嬷是否还在大理寺?你去一趟,问明白昨晚的情况。”
“是!”宁修公公躬身退下。
婉公主跪在地上,哭着道:“皇兄,不管如何,看在母后的份上您一定要保下霓凤,霓凤如果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淑贵妃扶起她,温声道:“公主你放心吧,郡主嫁进王府是皇上的旨意,东方境大概是猜忌了其他,以为皇上赐婚下来是有别的用意,所以才会对郡主出手,你放心,皇上一定会还郡主一个清白的。”
顺景帝听得婉公主的哭声,烦躁不安,“行了,朕答应你,只要霓凤是清白的,朕就下旨让大理寺放了她。”
东方境昏睡了两个时辰,悠悠转醒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懵的,怎么回事?他不是要进宫吗?怎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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