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风开车来把两人接回了家,月月太长时间没见到阮莺,黏她黏得很,恨不得吃饭都让她抱着。
一想到又要离开,阮莺看着她小小的脸蛋,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晚上等月月睡着,她去敲响了厉凌风的书房。
“晚晚,你可以随时进来。”厉凌风过来开门,看着她低声说。
敲门这个事,他觉得她太客气了。
客气不外乎是一种距离,他讨厌他们之间有客气。
“厉凌风,我想找你商量一件事,”毕竟是商量,有求于人,阮莺的语气没有平时那么锋锐,“沐沐在秦仞那里,我暂时没办法把他接出来。具体原因我跟你说过的,他好像发现了沐沐跟我有关,所以对他看得很紧,同时也对去找的人查得很严。”
她没有走进书房里,连日的照顾让她有些疲惫,便靠在门框上跟他说话。
顺滑的黑发随意的搭在肩头,五官柔和,这个场景让厉凌风想起过去的一些片段。
那时他顺利的得到了阮莺的信任甚至喜欢,阮莺常常来他家里找他,有时候是送吃的,有时候是问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更多时候是拿着一本书。
厉凌风那时回到厉家还没有多久,母亲因救治不及时而死去,让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混出名头,一定要把该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从厉家夺过来。
所以他接受了父亲给的接近阮莺的任务,同时没有放弃研习商业知识,白天上班,回到家的时间基本上都在书房里度过。
阮莺跟他熟了之后,有时候故意不敲门,靠着门框看他。
直到他发现,她便扬起一抹笑,摇了摇手里的书,“来找你看书。”
两人简单说上两句,她坐在他在书房给她专门配置的一张躺椅上,他则坐在书桌前,一抬眼就能看得到她。
阮莺看书随心所欲,偶尔绷着一股劲要一次性把书看完,偶尔不喜欢,翻了几页就把书倒扣在脸上睡觉。
那样的日子,当时他只觉得平常,如今再回想,却发现已经成为一种无法再得到的奢侈品。
“所以呢?”厉凌风问。
“沐沐和月月,我不能只要一个,也不能长期只照顾一个。他们都还小,需要母亲。”阮莺抬眸,长长的睫毛卷翘,“我想把月月接到帝城去。”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谧。
“可以,”厉凌风没有犹豫很久,十分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月月需要住在我安排的地方。”
关于让她带走孩子的事,过去三个月里阮莺已经跟他讨论过无数次,但都无功而返。
所以这次她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好。”
月月没看到哥哥回来,知道阮莺一定要走的,即使病情恢复之后也不怎么高兴得起来。
第二天早上阮莺跟她说一起去帝城,她高兴的连蹦了几下,搂住阮莺的脖子大大的亲了她一口。
“妈妈,我好爱你!”
对于陌生的帝城之旅,她十分兴奋,双拳捧在心口憧憬的问:“去了帝城,我是不是就能跟哥哥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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