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灼灼视线放在她脸上,她看不到,但感觉得到。
黑暗中,秦仞勾唇在她旁边躺下,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八点了。”
什么!
阮莺差点跳起来。
好在她还有一丝冷静,维持住了睡着的假象。
借着手机的光,秦仞看向身旁的女人,海藻般的长发铺在肩膀上和背上,和白得晃眼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像个海妖一样。
他摸了摸她光滑的肩头,低声道:“晚晚,该起床了。”
阮莺依旧一动不动,看起来睡得很熟。秦仞下床把遮光帘拉开,整个卧室顿时一片明亮,阮莺以为他应该是要去洗漱准备上班了,她打定主意早上一定不要跟他打照面。
不然她没法应对他,她还没想好可以收场的理由。
身后有下陷的动静,男人温热的呼吸重新喷薄在她背上,“晚晚,时间不早了。”
原来他是“好心肠”把窗帘拉开刺激她醒的。
阮莺坚强的装睡,今天迟到也不管了,她觉得自己能耗赢他。
秦仞支着脸颊玩了会她的头发,在真正的八点到来时下了床。公司早上有个重要会议,他得准时到达。
浴室门关上,阮莺一直绷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泄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毫无睡意却要装作睡得很沉是一件多么折磨的事情,半个小时后终于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秦仞走了。
期间他还叫过她两次,但阮莺都硬着头皮装了下来。
关门声一响起,她就掀开被子坐起身。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秦仞收拾到椅子上,阮莺不忍看衣服残破的结局,热着脸进了浴室。
洗完澡,在衣帽间找了一身衣服穿上。她将昨晚被撕破的衣服丢进房间垃圾桶,带着毁尸灭迹的目的将垃圾拎起来出了房间。
吧台上放着一份早餐和一杯牛奶,而她的肚子在叫。阮莺犹豫了几秒,很平静的坐了下来。
不远处放着几张白纸和一支笔,看字迹是秦仞思考时随手记录的一些东西。
阮莺吃了几口,伸手抽了张空白的纸,若有所思的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二十分钟之后,她洗好碗带着垃圾下楼。
……
夜已经很深,秦仞揉了揉眉心从公司下来,坐车回到公寓。
开门之后他眼尖的看到垃圾桶里一张被揉成团的纸——跟他的习惯完全不符,他的废纸向来是通过碎纸机处理的。
他站了片刻,俯身将那团纸拿了起来。
一个睡过之后装死到他上班的女人,还有心思在他屋里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