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很久没有这般如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过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本事。
男人眼眸转暗,将最后一口烟雾徐徐喷出,起身打电话给两间房叫餐。
……
上天保佑,回国的航班她和那个男人不是连坐,隔了两排。
阮莺全程拉着帽檐睡觉,醒来下飞机,在同事看不到的地方对他道完谢,拉着沈初瑶就走。
秦仞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眼眸深了深,弯腰坐进车里。
无妨,他让她过渡几天。
滑雪回来之后,阮莺没有再跟秦仞见过面,顿觉放心。
发生的事已经无法再改变,对于那一晚,她就当是免费享乐了。
这件事很快被她抛之脑后,连同跟秦仞的所有交集。
他不可能再找她。
她是这么认为的。
沈初瑶把当初不愿拿出来的、从火灾里抢救出来的东西给阮莺看。
其实东西没有多少,据说当时屋里没有人,火灾又发生在深夜,烧了好久才被发现,灭火的时候已经烧得相当厉害了。
东西放在一个方正的收纳盒里,阮莺一样一样拿出来,有两姐妹的合照,还有一些书籍、信件。
她无比仔细的检查每一样东西,整个来回看过两遍,都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她去车库,从阴暗的角落里把堆积在这里好多年的废料翻出来。
每一样东西都带着火烧的痕迹,阮莺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一晚上的大火是怎样吞没整个沈家。
“晚晚,是不是在找什么?”魏承志慢慢踱过来,他的脸比一般人要白,总是透着一股病态的苍老。
阮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魏叔叔,我是得知这有过去的东西,翻来看看,看能不能帮我想起点什么。”
“我来帮你。”
阮莺摇头,“不用,叔叔,您去休息,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随便翻翻,顺便把这里整理一下。”
她低头拿起一本被烟熏得发黄发黑的书,摸了摸,翻开看了几眼,似是无心的说:“初瑶跟我说火灾发生在半夜,真的是意外吗?”
魏承志眯着眼睛瞧这屋子,“火灾就发生在这,烧得很大,后来火警检查说是有个手机充电器没拔,爆炸所致。”
这种说辞,也许是沈家除了沈初瑶以外的官方解释。
阮莺“哦”了声,“挺危险的。”
阳光照射下来,接近六月,日头已经有毒辣的势头,魏承志额头冒汗。
他低头看向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女人,六七年前,她还是个青涩的孩子,纵然比同龄人成熟,但由于缺少阅历,心事难免写在脸上。
有心事的时候,她常常来找他诉说。
现在她已经长大,而且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间里长大,她变得成熟,心思也更加深沉。
看不透、猜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