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脸把柳琬放在座位上的帽子拿起来戴在头上,把帽檐往下压了又压,而后靠着车门闭眼假寐。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前停下。秦仞从副驾下来,先走到柳琬那侧打开门。
阮莺睡得很沉,还没有醒的迹象。柳琬想跟秦仞单独说几句话,便没有叫醒她,而是放轻动作下了车。秦仞轻轻把车门掩上,很默契的跟柳琬朝旁边走了一截。
“妈。”在她还未开口前,他先叫了一声。
柳琬被他这个称呼雷得浑身一震,接着紧紧蹙眉,“你不要——”
“妈,我跟阮莺之间存在太多误会,几年都没解开,我这次来找她是为了说清楚一切。”对待这位丈母娘,秦仞可谓是拿出十成十的耐性和诚意,声音也刻意比平常低缓了许多。
“流产的事也有误会,我从没有在外面养过女人对不起她。”他知道,柳琬最在意的事恐怕就是这个。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有误会,莺莺不想接受你,我就不会同意,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误会还在,她才不愿意接受我,我总不能任误会发展下去,需要一点时间跟她说明白。”
柳琬皱眉,可他说得头头是道,一时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秦仞趁机再给她吃定心丸,“两年了阮莺身边都没人,有个男人照顾她您也放心一些,我们之间有感情基础,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等我们处理好误会,我会正式登门给您一个完整的解释。”
不给柳琬反驳的时间,他转移话题:“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指的是她突然把阮莺带到国外变相“软禁”的事,“如果有,不妨交给我来解决。”
柳琬看得出秦仞是在说软话,有讨好的意思。但这种事由他做起来却没有一点卑躬屈膝的感觉,他弯腰跟她说话,体现出来的也只是绅士风度,而非刻意谄媚。
他脸上更没有刻意讨好的笑,表情淡淡却又从容,目光深不可测。
阮莺当年看上他,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她的那件事,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解决不了。柳琬脸上重新浮现愁容,秦仞见她不答也不追问,体贴的说:“我让人先送您上去休息。”
柳琬走了,他才大步走回车边,轻轻拉开门朝里一看,阮莺靠着车门蜷成一团,还在睡。
他坐进去把门带上,低声对司机说:“再开一会。”
车子很快又动起来,秦仞坐到阮莺身边,轻柔的揽上她的肩膀、手心掌着她的脑袋让她慢慢靠到自己怀里。
那帽子实在是烦人,他动作轻且慢的把它掀起来丢到一旁,低头在阮莺发间吻了两下,帮她把被帽子压平的头发理了理。
怀里的身躯很暖和,阮莺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入睡。
秦仞揽着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时不时轻轻捏一捏,在她的香味和温暖中不觉也陷入了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掐得疼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