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杭家只剩下两个母女,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保不住,最后也只会被前来奔丧的亲族瓜分殆尽。
福伯也是这样想的,哪怕杭白川此时将杭府上下打理得非常好,他也非常尊敬大小姐。可有些事情是礼法,是人之常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好比他是奴,她是主,一切都那么自然,无需质疑。
“大小姐,老爷的丧礼,您打算......”福伯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杭白川的神态,要是对方有一点不耐烦,他就会立刻闭嘴。
杭白川摇摇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官方还未查明死因,就置办丧礼下葬,这不是让他死都无法安宁。找不出真凶,我不会让他下葬。”
“可是族老们不会同意大小姐这样做的。”
福伯说的是实话,等族老一来,杭白川便无法掌控杭府,有一种巨大的、无形的力量会将她推回从前的境遇。
杭白川还未说话,门外就传来三下轻微地敲门声。
“小,小姐?夫人醒了。”是绿意带着微颤的声音。
杭白川盯着福伯看了一会,老人腰背轻弯并没有回视,眉眼低垂,显得恭敬而无害。叹了口气,站起身绕过书案准备去开门,福伯却是快她一步将门打开。
“小姐,夫人叫您过去。”
杭白川点点示意知道,注意力却一直在福伯身上。福伯擦了擦额角的汗,弯腰更深了一些。
“福伯您说得没错,”老人感受到肩膀被一股力量撑起,“比起我,您对这些知道的更多,之后的事情还需要福伯你的指点。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腰背不好就无需如此,免得外面人说我们杭府,不看重府里的老人。”
...
......
被杭白川这么一说,福伯也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跟在杭白川身后半步左右,去往后宅夫人的院子。
在这一周目,杭白川没有再接触夫人。得知她晕倒,杭白川也只是让下人看好院子,别让夫人出去,看到府中上下挂着的白幡再伤心难过。这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可换一个说法,就会让所有人觉得是为了她好。
“王大夫已经诊过脉了,说是思虑过重,急火攻心,喝些祛火的吃食就行。”绿意小碎步跟着杭白川,一边跟她说着情况,“不过奴婢看夫人的样子,像是不大好,可能老爷去得太突然,夫人一时反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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